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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她不信他们没什么错。“你跟那帮人没什么区别,都一个样。”陈屿气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给人乱定罪,凭着自己看见的片面的去评价任何一个人。陈屿八百年没这么打过架了,心里还是有些慌,怕被别人评头论足,他特意选了人少的地方解决,谁知道还是让人看见了。要是过路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她。“我他妈哪样?”她还不问为什么,就直接把他跟那些人混为一体去质问。陈屿火气上来了脾气也冲,不管谁在场,老师也好,家长也罢,他谁都不给面子。“施暴者的皮相永远是丑陋的,无论你长得多标志,也洗不净你心里的邪恶。”盛歌指着陈屿,手刚碰到他就被来人攥着手指,推到了墙上,拉扯间,麻辣拌被甩在地上。陈屿暗中抽了力,心里不住挣扎,仍然洗不掉自己被她刚才红着眼眶指点的情绪。“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同情心泛滥吗,盛歌。”陈屿骨节分明的手上青筋暴起,肉眼可见的愤怒,他冷眼瞧她。“你松开我!陈屿,别太过分。”盛歌伸手就要推开他,陈屿不允,两个人撕扯的更加厉害,郭震和身后黄头发的那个女孩见情况不对,赶忙上去拉架,使了好大力,才强行拖着陈屿到另一面墙上,把他俩分开。“你他妈放开。”陈屿被这么一拽冷静了下来,他贴着墙,语气不像刚才那般恼怒,眉梢间不爽的情绪还是渗了出来。郭震拉住盛怒之下的陈屿,跟盛歌解释。“对不起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郭震看了眼陈屿,又朝后挥挥手示意那女孩把地上那个没见受了多少伤看戏倒是看的认真的人抬走。女孩照做,拎着那个男生就往外走。“屿哥最近心情有点烦,不是针对你,这不,火气上头就冲上来了。”盛歌看见刚才蹲在那挨打的人被赶走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刚才被陈屿那么对待心下也烦,他又想起了昨天陈屿跟她一起喝咖啡,给他表演个人技的那一幕。权当她瞎了,这人真的翻脸比翻书还快。盛歌抿唇,缓了会控制下表情管理,看见陈屿的目光时,眼眶彻底湿了。陈屿刚想说什么就被盛歌堵了回来。盛歌憋了一口气,这才全部说出来。“你就当我瞎了,陈屿,你最好别太得意忘形,欺负人这种事沾上了污点就是一辈子。”然后跑出了这条小道。陈屿嘴里含着的那块薄荷糖没嚼住,应声落地。郭震担忧的看着陈屿,只见被误会后的人靠在墙上,刚才捏着盛歌手指的那双手微微颤抖,是他感受不到的跳动,郭震从未见过陈屿这般慌过。人只有在极度紧张和慌乱害怕的情况下才会止不住的颤抖。奇怪的是他的脸色仍然平静,按他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种平静属于暴风雨前的平静。更慑人。郭震愣了会,对陈屿说道。“你倒是追去解释啊?!又不是她看见的那样。”陈屿在意着刚才盛歌对她说的话,闻言,脸上又恢复出了不耐的样子。“解释个屁。”

解释—班级

盛歌回家越想越气,拿手机囫囵点了个外卖就瘫在床上躺着,刚才那一幕就像影片一样在脑海里反复循环,挥之不去。尤其是陈屿说的那句“你同情心泛滥啊”。盛歌心烦,这个人怎么好意思说的这句话,欺负人还理直气壮的?不过看陈屿在这片的地位,以及攀附他的人,盛歌就知道,他们这种小团体就是这样的,趋炎附势,也难怪都帮着陈屿,渐渐把他捧高。她偏想踩踩他的锐气,谁让他这么对她,可是她好像没什么办法针对他,更何况,如果她跟他一样格局小,那她和陈屿有什么两样。盛歌想了想,还是不能怄气。她要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对的,他学习这么好,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不好么。为什么要在这个年龄段给自己增添一些不光彩的黑历史呢?如果闹大了,可能还会影响成绩。盛歌的外卖到了,她看眼手机,六点三十了,写完这封信也到了她刷题的时间。她提笔写下自己想说的话,在末尾署了自己的名字,开头的称呼却不知道该怎么下笔,盛歌吃完饭,托腮沉思。最后还是写了陈屿两个字。——翌日开学,分班之后,每个班级按学习成绩依次排列。校内新栽了些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花,透着沁人的香气。盛歌再次进入明理楼时发现比考试当天安静多了,空气中都呈现着严肃的氛围,班级门口也都挂上了红色的班牌。盛歌一老远就看见门口挂着的牌子。高三优选(a)班。“嗨!”孟妍看见从楼下爬上来的盛歌,朝她招手。“我来了,你们都是随便坐么?”盛歌扎着马尾,由于她的校服还没到,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她只穿着一件白色t恤,搭配了一条牛仔裤,扎在人群里这身穿搭不算显眼,很正常的高中女生,然而她的长相过于惊艳,标志的不行。一路上总是会被不少男生拿欣赏的眼光打量一遍。“嗯,刚才老郑来了说随便坐。”孟妍把她拉到自己旁边坐下,看她热的额上满是汗,贴心的给她抽了张湿纸巾,然后站起来开了扇窗,给她透透风。“看啊,我特意给你留的位置,对你好吧。”盛歌笑着回应,把书包往椅子上一挂坐到了孟妍身边的空位,她们俩个坐在最南边第三排正靠窗的位置,视角没什么盲区。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楼层攒动的影子和敞开的门外来回流动的学生。盛歌掏出书本,扫了一圈也没看见那两位熟悉的影子,便问道。“席照呢?你没给他留。”孟妍无奈的摇摇头,一听她问,抱怨起来了:“你别说了,席照最近跟消失了一样,我上次见他还是考试,我给他发了两天微信他都不回。”“也别太担心了,可能是家里有事。”盛歌是这么安慰她,心中这种不详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高三开学第一天,又刚刚分了班,各个班级都开始订立新班规,老师开始建立威信,用第一节课开班会。郑晓龙扫了眼班级,一看空着的两个座位刚燃上来的热情就被他俩浇灭了,他一拍桌案,大声数落道。“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缺早读,这是对学习什么样的态度?嗯?你们绝对不能学习他们,否则就都给我到后边站着去,高考是你们自己的事情,面对的是你们自己的人生,学习不是给我学的,好了,现在——上课。”上课的“课”字话音刚落,陈屿和席照就敲门进来了,全班齐刷刷抬头看他们,席照被盯的老毛病复发,不好意思的垂下头。另一位迟到者陈屿显然是办公室常客,他黑色书包松垮的搭在肩膀上,双手插着校服裤子的兜,靠在门前,不以为意。郑晓龙看他俩一块进来,脸上都皱成了川字形,他大手一指墙上挂着的钟表,训道。“你俩!你俩开学第一天就一起迟到是吧?看看现在几点了。”“七点半。”陈屿居然还敢回答,一点表情都没有,更像是挑衅。班上有几个跟陈屿关系好的同学忍不住笑出声被郑晓龙瞪了一眼吼道。“笑什么笑,还有脸笑。”席照怕郑晓龙生气迁怒陈屿,上前挡住他,诚恳的说道。“老师,今天早上是真的家里有事,我们下次再也不会了,您别生气,给我们一个机会。”“有事?有事也不能迟到,念在你们两个是初犯,我给你俩一个机会,这节课先进来听,晚自习到外边窗台学去。”郑晓龙听了席照这么说,也信了他是真有急事,放心了许多。陈屿这人他摸不清,但是对于席照这孩子他是了解的,他家里可怜,一场车祸毁了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家里只剩下一个爷爷带着他。 第一天进班时就比其他人拘谨的多,还不爱说话,不是个会说谎的孩子。分班之前,席照他们三个都是他班上的优等生,郑晓龙经常暗中关注他,怕他被排挤,有一次确实如他所料,席照被好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围在小道上要钱。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正要出手,陈屿就挡住了他的视线,两句话解决,在之后席照跟陈屿好像就走近了。郑晓龙也因此对陈屿改观,再加上陈屿学习优异,所以平时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不怎么管束他。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不可能因为你的其他因素就特殊关照你。郑晓龙板下脸,语气却缓和许多。“好,谢谢老师。”席照顺着郑晓龙搭下来的台阶就下,赶紧鞠躬道了个歉,还不忘扯了下陈屿。席照见盛歌坐在外边,很有眼力见的贴在了墙边的位置。陈屿不想打扰班上同学上课,没什么表情的道了谢,走过去坐在盛歌身后。本来他想往后去,一看没位置了,只能不情不愿的坐在席照旁边,前边坐着的还是盛歌,陈屿就堵得慌。心想还没完了。昨天晚上因为这点破事他被郭震一个电话数落的不行,还在医院陪了一个晚上。上课期间大家都保持着状态,下课陈屿趴桌上就睡,昨晚显然没休息好,当然,这也避免了他们尴尬。“哎,昨晚陈屿干嘛去了,怎么这么困啊,节节下课睡觉,不咋说话啊?”孟妍的声音时不时从头顶传来,陈屿快被烦死了。“困。”陈屿把自己的头埋进胳膊里,换了个姿势睡,吐出一个字。孟妍见陈屿不愿意回她,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她索性把矛头转向席照。“到底怎么了啊?席照,你们几个最近都奇奇怪怪的。”席照看了眼睡觉的陈屿,见他没什么反应,才说。“最近我爷爷生病了,前天晚上我去医院陪护他的时候,钱包被几个地痞流氓偷了,我去报警,他们说钱不够立案的数目,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就去联系以前兼职的机构,给初中生上了一天课,赚点钱,就没回你们。”孟妍心惊。“天哪,怎么还有人这么缺德,跑医院去偷救命钱。”盛歌背对着他们写题,懒得回头参与他俩的茶话会,然而不参与并不代表不听,对于席照说的话却是一字不落,盛歌停在必刷题上的笔尖一顿,出声。“那之后呢,钱要回来了吗?”“要回来了,屿哥知道后,逼着医院调了监控,然后蹲在医院门口碰到了那天偷我钱包的人,帮我要回来了,昨晚我们在医院陪护太晚,今早就迟了。”席照还想说什么,陈屿知道盛歌在听,抽出来的手就给他一拳止住了话头。“别说了。”席照不解:“为什么别说了?”盛歌感觉到了陈屿的目光,盛歌都想直接从凳子上瞬移,昨天她质问的有多激动,现在就多尴尬。“没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同情心泛滥才帮的你,我纯属闲的没事干。”在场能听懂这句话的估计只有他们俩个,盛歌感受到了,陈屿这人是真的记仇,不爽时说话都带刺。席照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也能看出来陈屿从昨天回来时到今天就没什么好话。除了跟席老爷子聊天时勉强扯出点笑意。其他时候陈屿就跟他操纵的机器人一样,言行举止,都充斥着“离我远点”的气息。孟妍这几天就觉得不对劲,又见盛歌在一道大题下,黑笔往上写了好几行重复的公式,就是算不出来,当然,她也没往下算,旁边的草稿纸被她划的乱七八糟。孟妍回头看陈屿的时候,人已经从桌子上撑起来了,耷拉着眼皮,撑着下巴,时不时垂着头,淡漠的目视前方。她的视线不经意划过盛歌的脖颈。“歌歌,你今天也挺奇怪啊,就像是定在了这里一样,你咋不回头呢?”盛歌一听这话就别扭。“…我,我算题呢。”陈屿在后边看着她握笔的姿势,就知道她的注意力肯定不在题上,那还能在哪,不需要解释,想起昨天的事,他毫不留情的嘲讽道。“人家是好学生,跟你能一样吗?下课都不忘了学习。”孟妍不服。“你怎么这么说盛歌啊????。”“他还说我心里邪恶呢,你怎么不说呢?”“什么时候的事?”孟妍和席照视线一对,一个贴着窗台侧着看向陈屿,一个正视陈屿,问道。盛歌实在受不了,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被陈屿一次又一次摁在踏板上摩擦。“昨天,我说的,行了吧。”陈屿嗤笑了一声,泼了浓墨般的双眸紧紧盯着她,几分挑衅的蓄意十分明显。“呦呵,你还承认了。”孟妍和席照同时看向他俩,一脸茫然。视线交汇间,都在传递一个信息。“他俩昨天背着我们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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