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官员相互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迷茫和窥见什么秘密的震惊,
这位南商的战神、当今圣上亲封的并肩王当爹了?
连媳妇都没有,怎么就当爹了?
可没有一点消息传到京城啊!
甚至京城最大的赌坊里至今都挂着镇国王此生娶还是不娶,娶得是世家贵女还是边关粗鄙女子的赌局呢!
姜寂臣才不管这二位如何的瞳孔地震,
他眼眸染笑,并没打算安慰刚刚摔跤的小娃娃,反而是动作矜贵的向团子招手,“过来。”
摔倒了,那就爬起来,路还是要走的。
姜安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她爹这样好像是唤宠物…
实则脚下非常实在的奔着便宜爹而去,甚至不用她矜贵的爹去抱,非常自食其力的揪着她爹的衣袍就要往身上爬。
姜寂臣看不得自己绣金线的衣袍被糟蹋,单手拎着她的后衣领,将孩子放置在桌案上,
姜安被突然的悬空感吓到,两只胖手圈上她爹的胳膊,穿着精致鞋子的脚在空中胡乱蹬了几下,
震惊了老铁,你就这么抱孩子的?!
这是书房里除姜寂臣外所有人的心声…
桌案上多了个摆件的姜寂臣心情比刚才好了很多,
他把一杯已经变得温热的茶水放到团子手中,睨了眼擦汗的官员,语气明显比刚才平缓不少,
“说到哪了,乾员外郎接着说…”
“啊…冬日所需物资、户部拨下来的军饷以及沛洲今年缴纳的粮草都已随队安顿在军备库中,”
“另外,京城还派放一名钱粮史随车队同行上任,现下正在军中,”
“这是钱粮史的上任文书,白…白大人说军备库那边军饷入库需要清点,暂时走不开,托付下官将这文书转交王爷,”
“白大人实在是抽不开身,改日定亲自登门向王爷谢罪,还请王爷莫怪…”
其实这句话是他自己加上去的,
那位钱粮史仗着自己背靠丞相,才四品,就已经傲的没边了!
乾员外郎说到最后甚至不敢看镇国王那张冷若寒霜的脸,
总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痒,心也有点疼…
如愿以偿喝饱水的小团子砸吧砸吧嘴,后知后觉的整张脸皱成包子,
“太苦惹…”
比她命都苦!
姜安推着茶杯,让它离自己远远滴,
姜寂臣单手撑椅而坐,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狭长的眸子半垂着,双目凛然,强大的气场压得下保持呈文书动作的官员腰弯了又弯,
新官上任,却不来拜见这里最大的地头蛇认认脸,
当然这个地头蛇也就是她爹,
要么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蠢货,要么就是和她爹不在一个阵营里,
所以故意作对,不给她爹面子!
嘴里的苦涩味道散去,姜安挪动自己的小身板,终于舍得把目光看向下的官员,
呈文书的冤大头一身绯色官袍,官袍上绣着白鹇,大概四十的年纪,很胖,是向下看去只能看见自己的肚子看不到脚尖的那种,
这人平常生活一定很好,单从体型上看着就不像啥好官!
刚见第一面,乾员外郎就被姜安贴上贪官的标签
户部二十四司,一位户部尚书,左右侍郎,二十四司各有一位郎中主事,每一司负责的是一州财政,
崇州边关的军饷运送向来都是户部崇州司的乾员外郎参与在其中,和姜寂臣也算得上是一年见一次了,
(作者小声巴巴:可惜没有鹊桥(bhi))
这不就是职场嘛,
姜安表示,这她熟啊!
想她堂堂第一小队队长,上能猜上司的心思,下能打的队员和其他人服服帖帖,简直就是能文能武的天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