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来开?”
“不了不了,你先回厨房,我来开。”
董嘉禾深呼吸一口,摆出一个完美无缺的笑容,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爸,你怎么来了?”
董明安没回答她,直接一步跨进了这座公寓,站在玄关处与站在厨房门口的杨鸣谦四目相对。
“爸,要不你先换了鞋进来坐,我给你倒杯茶。”
董明安收回视线,换了鞋坐在沙发上,显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杨鸣谦从橱柜里拿出洗干净的杯子,泡了杯龙井,这是柜子里的唯一一种茶叶。热腾腾的茶被放在茶几上,董明安的视线扫过杨鸣谦,沉声问道:“你和江家是什么关系?”
杨鸣谦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没有关系,江总只是公司合作过的客户之一。”
闻言,董嘉禾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他,董明安又转头问她,“你觉得呢?”
“我”,董嘉禾不知道该怎么说,董明安又开口道:“那看来是知道,说。”
“江缜言说,他是江叔叔的私生子。”
杨鸣谦有些惊讶地看着董嘉禾,夹杂着困惑和不解,欲言又止。
董明安从头到尾,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起伏,“看来你们俩也并非一条心啊。”,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你连一个人的底细都摸不清楚,何谈信任。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是我的女儿,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爸”,也许是预料到董明安即将说出口的并不好听的语言,董嘉禾开口打断了他,“爸,您今天来如果是为了问清楚他和江叔叔的关系的话,他刚刚已经回答您了。”
董明安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他和江家的关系,由他决定吗?”
杨鸣谦的眼神暗下来,“董总,不管是从血缘上,还是从伦理上,我与江家都没有半点关系。”
董明安和董嘉禾一起转头看他,听见他说:“因为我和我的母亲杨若兰,没有血缘关系。”
过往
关于他和杨若兰的关系,似乎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
他们看似相依为命的漂泊,却又彼此仇恨,牵绊,至死方休。
童年的记忆他很少回想,自作主张地将它们抛弃在记忆的角落,从不寻找,也就当作不存在了。
关于杨若兰,他印象最深的反倒是她躺在病床上的那些日子。
病痛折磨下,她失去了往日精致的打扮,浓密的头发,涂得艳丽的唇,也失去了打他骂他的力气,唯有用干瘦的手拉住杨鸣谦的胳膊。
“你不许去找他,不许去!”
他站在床边,有些冷漠地说:“不去找他,你就死了。”
她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话语都像被从喉咙里挤出来一半尖利,“我宁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