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除旧制!
这短短的四个字,看似简单,实则是对守旧派的无形打脸。
当年,高祖皇帝立下此规矩,而今废除的话,那便是不尊祖训,乃为大不敬的大罪过,岂可轻易废之?
“陛下,祖宗留下的规矩,万不能废啊!!”有人说道。
“是啊陛下,若是废除的话,那便是不尊祖训,身为天子更要以身作则,遵古制,循规矩,如此才是正道,万不可听长平王一己之言。
“赵大人说的极是,祖宗之法怎可违之?长平王不过是小小儿郎,尚不及弱冠,不懂何为真理之道,绝不可轻言信之。”
……
一石激起千层浪,李长生的话一经说出,便是引来了无数人的驳斥,尽管如此结果已是料想到。
但还是会有些吃惊,想不到他们的反应如此剧烈。
面对着种种指责和疑问,李长生闲情自若,待驳斥之声逐渐消失,他回头看着那些反对的大臣们。
李长生却是屹然不惧,问道:“诸位大人,各位皆乃吾之长辈,晚辈实不愿与之争辩,然则,各位大人着实咄咄逼人,晚辈也不得不说两句话。”
李长生先礼后兵,如此这般,才是彰显出皇子应有的风度。
此事,他将矛头对准赵阔,方才大员之中,他便是叫嚣最为激烈的。
“赵大人,方才你可是说过,人臣者,当时遵循古制,应循规蹈矩,依照古之典法,不可轻易废之,可是你的意思?”
赵阔理直气壮地说:“不错,臣所达之意便是如此。”
李长生点头说道:“赵大人不否认便是好的,那请问赵大人,若祖训是错的呢?又该如何是好?莫不是明知是错,却依旧遵循?”
“一派胡言,老祖宗留下来的遗训,怎会有错?”赵阔挥了挥衣袖,不屑地说道。
“哎!!”李长生故意地叹息道。
“王爷叹息为何?”
李长生未曾道明缘由,而是问道:“试问,赵大人所以为古之先贤,孰为之最也?”
“古之大贤者,非孔夫子所不能及也,他的崇德为历代帝王所为推崇。”
李长生嘴角又弯,说道:“说得真好,大人所言与本王心中之想恰是契合。”
赵阔不知他搞什么猫腻,却是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
此时,李长生又问:“那不知赵大人可知道孔老夫子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子曰: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不知赵大人可曾听过?”
这句话,可谓是流传千古,即便是三岁的孩童也是知为何意,他又怎么不知呢?
“那又如何?”
“就连孔夫子这种先贤大德之人,都不敢以‘贤者’自居,认为自己也是会犯错,试问别人又如何不能犯错?”
“这……”
赵阔忽地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他的陷阱之中,李长生一步步引导着自己踏入他的陷阱之中,便是再次等候自己。
古之文人,他们最为佩服的人无不是孔夫子。可连孔子都说自己也会犯错,那他们这些不及孔子的人又如何不会犯错呢?!
“当年,太宗皇帝亦是自谦不如仲尼,既然如此,他又如何不能犯错?”见他无话可说,李长生继续侃侃道:“数十年前,天下诸侯割据一方,太宗皇帝摔帝国铁骑大军,荡平四方,一统江山。然而,帝国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国家急需要人才,适才设下国子监旧制。”
“事实也证明,太宗皇帝的明智之举取得了着实成效。”李长生说道,“却如今,大唐立于四海之上,五岳之巅,天下诸国,无不来华朝拜,此时此刻,早已不是过去。”
“以旧制治理新国,这就是赵大人所坚持的真理吗?”
“如若太宗皇帝活过来,定会斥责尔等顽固不化,冥顽不灵,不懂变通。”
李长生的话,可谓是字字诛心,不留一丝情面,经过他的一番慷慨的辩论,使得赵阔无话可说,老脸通红。
“明知前方乃为死路,却是偏执地往前走,而不懂得变通,这不是循规蹈矩,是傻!!”
此时,只见赵阔那张老脸可以说臊得通红,一把年纪却被一位十之又六的少年指着鼻子说教。
虽然他言语之中不曾有着辱骂的言辞,却是比之破口大骂更要伤人百倍。
“太宗皇帝开创‘贞观盛世’,期间又有多少旧制是遵循高祖皇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