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贺之敬为犯人开脱,晋阳公主做不出了,她怒地站了出来,厉声质问:“贺大人到底是何意?吾儿惨死百花楼,那日来往之人皆可证明,如何不能轻信?”
贺之敬朝着晋王公主恭敬地说:“公主不要生气,微臣之意并非有意偏袒杀人者,而是身为站在主审官的角度。”
“我儿被人杀害,目睹者何止百人有余,此案还有什么好审的?贺大人身为刑部主事,即可派兵捉拿便是,而今在陛下面前,却要曲解其中事由,莫不是与那杀人者有着不可告密的勾当不成?”
“臣能理解公主心中痛意,发生此等事情,皆非我等之所愿,可公主说臣与杀人者有着勾当,实乃冤枉了臣。”
晋阳公主大怒,亦可理解,毕竟身为人母,儿子死了,若是可能保持着理智,便不会来此宫中大闹,请求唐王为她做主。
“哼,方才之言,皆处处维护凶手,我家浩天为人正派,从未干那些缺德事,若不是杀人者凶残暴力,下此狠手,他何以陨死当场?”
秦浩天为人正派?他没有干过缺德事?不知说出这些话来,晋王公主是否会觉得羞愧?要不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对于孩子的诸般溺爱,秦浩天何以养成纨绔脾性?
又怎会在百花楼与人发生口角?又怎会失足跌落楼下而死?
李牧尘身为一国之君,当朝天子,他如何能不知道秦浩天是何德行?若非念及皇姐之情,他早就想派人捉拿问罪。
此时,唐王站出来说道:“皇姐,你且息怒,贺大人办事,想来刚正不阿,若是凶手有罪,必定难逃法网,还浩天一个公道。”
“陛下,浩天可是你的亲外甥啊,如今他惨遭凶手杀害,你一定要为他做主啊!!”晋王公主哭诉着说。
看着皇姐发声大哭,李牧尘心中也不好受,说道:“请皇姐放心,朕一定秉公处理,绝不会放过杀人者的。”
晋王公主也非不识时务地之人,唐王亲自站出来调停,自己也不好再故意撒泼胡闹,便是讪讪作罢。
“贺之敬!你继续说,什么叫朕知其一,不知其二。”李牧尘问道,刚刚被晋王公主打断,故而忘记了再问。
贺之敬回道:“陛下不知,百花楼发生此案,杀人者固然有罪,然则,究其原因乃是秦公子主动与人挑事动手,而杀人者不过是被动防御采取的还击措施。”
对此结果,李牧尘也基本猜到了,依照秦浩天的纨绔脾性,发生此事不足为奇。
“所以说,杀人者乃是被动犯罪,于法理而言,可从轻判之。”
李牧尘眉头微皱,说道:“不知该如何个轻判法?”
“可免去他的死罪,将其捉拿归案,戴罪立功,以赎其罪孽。”
“你这话何意?”李牧尘不解地问,捉拿归案亦是无可厚非,犯人锒铛入狱,老死狱中,也算他罪有应得,何以言说‘戴罪立功’?这便是令人不解。
“陛下有所不知,此人实力奇高,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就此关押牢狱中等死,实乃帝国一大损失。”
贺之敬此言,倒是引起了唐王的好奇心,他问道:“实力高强?不知有多强?”,李牧尘本就是习武之人,听闻臣子言语之中实力强大,便不禁问了一句。
“此少年的实力有多强,臣不敢断言,臣只知道,此少年仅用了一招便打败了中原镖局的总镖头。”
“一招击败孙百战?这不会又是坊间传言吧?”
“陛下不相信,尽可派人去查,这件事整个长安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李牧尘乃是惜才之人,若真他说的那般,当真是不可轻易杀了,唐王问道:“此人姓甚名谁?”
“这……”
“怎么?不好说?难不成他无名无姓?”
不怪贺之敬如此,只因他的名字……
“他叫……”
“叫什么?”
“叫……”
“说!!”李牧尘怒道。
“此人姓李,名长生,李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