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最终还是提前回来,想着先来看看他,却没想到一回来就听管家说他这几日都没有下过楼,每天都在楼上睡着。
霍章柏本来还以为他在闹脾气,结果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
霍章柏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一推开门就见里面黑洞洞的。
他打开灯,然后就见应岑把自己缩成一团,似乎有些不适应眼前的灯光,恨不得把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
霍章柏走过去叫了他一声,然而并没有人应,只能看到应岑露在外面的皮肤泛着不一样的红。
霍章柏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手心像是被灼了一下,应岑额头极热,明显是发烧了。
霍章柏瞬间什么也顾不上,抱着他想要去医院。
应岑似乎对医院很排斥,但他刚才竟也慌乱到什么也顾不上。
明明有更好的办法的。
比如打电话把医生叫过去。
平日里都是这样的,怎么今日偏偏就忘了?
虽是事权从急,但霍章柏知道应岑脾气不好,看这样子肯定是生了大气。
于是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抬手碰了碰他裹着的被子,“不热吗?”
“白蘑菇”里面的人动了一下,没理他。
“里面那么闷,你还发着烧,要不要出来透透气。”
应岑依旧没理他,只是晃动得更加厉害。
霍章柏叹了口气,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
霍章柏已经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和人道过歉了,他这个位置,对是对,错也是对,根本没人敢说他的不是,更遑论生他的气。
只有应岑。
想到这儿,霍章柏无奈地笑了笑,正想郑重些道个歉,然而这时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面前微微颤抖的“白蘑菇”。
“应岑。”霍章柏突然严肃地叫了一声。
里面的人依旧没理,然而霍章柏这次却没再继续等着,而是抬手掀开了他的被子。
里面的人也用力拽着,但毕竟左手在输液无法使力,最终被子还是被霍章柏拽开。
露出了应岑被汗水濡湿的头发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
应岑原本躲在被子里像是被套了一层保护壳,尚且还能压抑自己,如今最后一层保护罩也被戳破,他便再也控制不住,这些日子的委屈全都汇聚在了一起,号啕大哭了起来。
“你拽我被子干什么!我讨厌你!”应岑一边哭一边想把被子盖回去。
然而刚一伸手,霍章柏便已经洞悉了他的意图,直接把被子扔到了一边去。
应岑更加生气。
本来发烧就难受,浑身针扎一样,嗓子又干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