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怎……小怎……
四天了,吴小怎除了站也站不住,临近昏厥,在别人的搀扶下,去临时招待所迷瞪一会。一个激灵醒来,吴小怎又匆忙赶到井口守候。
蒋薇薇自从认出吴小怎以后,就没离开过。大家眼看蒋薇薇渐渐枯焦的面庞,她的悲苦不亚于吴小怎呵。
两个女人期期艾艾的等待着,一会儿心提到嗓子眼,一会儿心又坠入十八层地狱。好的、孬的想法结伴而来,狠狠的敲击着她们脆弱的快要断了的神经。平时那么艳丽灵动的人,如同刨断了根的大树,枯萎了,生命的活力眼见的远去。
眼泪已经流干,眼睛枯涩麻木。唯一支撑她们的是希望,哪怕是一丝的希望。
她们苦苦的等待,仿佛能给亲人还健在,残存一丝的希望助力。雪虽然开始融化,寒风开始为虎作伥,它迅带走人们暴露在外的热量,把一杆杆冰针捻进毛孔,刺激骨髓神经。
寒风中,吴小怎、蒋薇薇们南极企鹅样的,翘在等待。
吴小怎和林彦俊的婚姻来的实属不易。
两家虽然同住一个村庄,院子相离的也不远。但因为当年土改时,两家的爷爷辈争过同一块地,虽然没有结仇,心里的疙疙瘩瘩却从来没有去掉。
不远不近的住着,不远不近的来往,见面彼此打个招呼,实际没有任何交情往来。
吴小怎从小就生的如年画里的俊丫头,走到哪里都讨人喜爱。
林彦俊从小就生的鲜凌,模样很像戏台子上,耀武扬威的小武官。他的母亲又会扎撒孩子,从小林彦俊就很硌楞眼。
吴小怎小时候的玩伴很多,但里边不包括林彦俊。
小屁孩!丁不点的,我都上学了,你还在家捏尿窝窝哩。
婚后,吴小怎曾经和林彦俊开玩笑说
吴小怎小时候不屑于和林彦俊玩。年龄大了不显,年龄小的时候,大三岁是个很高的山岭。
骄傲的吴小怎,怎么可能翻山越岭,去和一个小屁孩玩?
时间造化人,转眼间吴小怎已经到了待嫁的年龄。说媒保纤的踏破了她家的门槛。方园十几里有名的俊闺女,又是知情达理,伶俐能干,好花还能没人求?
偏偏吴小怎眼界高,看谁都不对眼,枉惹得蜂飞蝶舞。
林彦俊高中才毕业,就接替身体不太好,提前退休的父亲,当了一名煤矿工人。
想来两人的感情开始生交集,是那麦收的时候。
矿里体恤家在农村的职工,每当麦季、秋收都会放农忙假。
第章绿男红女
林彦俊和吴小怎心灵感应生交集,是那年的麦季。
金碧辉煌的五月,小麦长得有半人高,挥镰收割很有收获感,让人的心情格外愉快。
离自己家地不远的地块里,也在收割。一位穿着红色上衣的女子,很是扎眼。
扎眼的不光是,她挺身擦汗时的身材窈窕,更是她割麦子的度。
待割麦子到地头,林彦俊擦了把汗,想到树荫下歇歇乏。没料到红衣女子早已坐在大树下,在喝凉茶。定睛看去,原来是吴小怎!
惊讶的他,嘴张的老半天没有合拢。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本来就极为漂亮的吴小怎,现在出落的活像五月的仙桃,只要看上一眼,就无法移开眼睛。
两家的大人不太对付,并不影响孩子们的来往。吴小怎以前不大和林彦俊来往,是因为年龄段的阻隔。如今一个高高大大,英俊阳光的大男孩站在她面前,心里也是不由的一激灵,暗想:都说女子十八变,男孩十八变还要多。
在众人歇乏的大树凉阴地,嘈嘈的人声中,吴小怎恬然一笑,向林彦俊招呼:天太热,来喝点水,凉快凉快!
吴小怎没喊林彦俊的名字,只是两只好看的眼,妩媚的看着他。
不知乍的,林彦俊有些忸怩,脸红红的,手脚都变得生硬起来。他踅摸到近前,乖乖的坐在吴小怎对面,老实的喝起水。
听着树下的歇息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东道西,林彦俊始终有些腼腆。时而抬起头偷看看吴小怎,心里砰砰几声,像被箭簇击中:嘁!仙女似的,她是怎么长的?大树下成群的大闺女、小媳妇,就是她扎眼。
林彦俊心里就开始有了想法。
太阳眼看就要落进西山,人们吆三喝四的装车往回运送小麦。林彦俊家里的男丁多,割完的小麦很快装上车。
林彦俊没有随车回去,转过身走向吴小怎,也没搭话,上前哈腰挟起麦捆就帮着装起车。
看到林彦俊忙的汗水雨流的,吴小怎只是抿嘴笑笑,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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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分手的时候,把自己的新毛巾递给了他:擦擦汗吧,改天再谢。说完毛巾也没收回,跟车就走。
只是林彦俊现,在推车往回走的时候,她好几次回头望自己,每次对上眼睛,她都是一笑,笑的很是狐黠。
既然动了心,那就舍命追呗。林彦俊是那种下了决心,不再回头的人。从此有事无事,总是找茬和吴小怎说几句话。熟稔了嘛,然后是相约着去赶集、看电影。为此,怕碰钉子,他设计了多次巧合。
终于打动了吴小怎的心,明白了他传递过来的火辣辣的爱意。
那是从电影院回来的路上。林彦俊回头,对坐在自行车二等座上的吴小怎:小怎!嫁给我吧!
从上次见面后,两人浓情蜜意的愈明显。林彦俊再不喊小怎姐,而是很亲切的改叫让人脸红心跳的小怎!
见吴小怎很久没有回答,林彦俊: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