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这样说了,薛王氏才在薛蟠的搀扶下不舍的离开了。
等薛王氏一走,薛宝钗就把莺儿叫来,也不等莺儿说什么,开口就问,“我昨天昏过去后出了什么事情,你跟我好好说说。”
侍候薛宝钗多年,可以说莺儿和薛宝钗是一同长大的,自然她对薛宝钗的性情也甚为了解,自然也就明白薛宝钗问的是什么。
莺儿将手中的粥放下,慢慢的将薛宝钗扶起来,让她背靠着枕头坐好,然后坐到床头前的凳子上,一面给薛宝钗喂点儿吃的东西,一面细细的说着昨日薛宝钗晕过去后的事情……
薛蟠才来的王太医,自然不可能是薛蟠给请来的,就凭现在的薛家,别说是太医了,能在满京城中找个医术特别高明的大夫也是有些难度的。谁让他们初来乍到不说,还关在家里闷了一年多,京城里头的情况根本就不怎么了解。其实这话说起来也巧了,薛蟠得到消息后也顾不上别的了,带着管家薛忠就出府往外跑,一出门正好碰上了顺路过来看看的贾琏。贾琏确实是顺路,他是带着一群人给前面某家王爷过寿,提前替他爹送东西过来的。见着薛蟠一脸的急色就问怎么回事,薛蟠一说,贾琏立马上马去给请了这位王太医。
王太医进屋给薛宝钗号了下脉,捻着胡子就又出来了,对薛王氏说道,“夫人,小姐是不是进来经常操劳?着身子很虚,定是劳心劳力所造成的。”
薛王氏连忙点头,“是是是,就是这话,这丫头也不听人劝,非要学什么东西,这不,就晕过去了。”
王太医点头,“还有,小姐以前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从脉像上来看,那可是个病根儿,当年就没有治好,之后又一直紧张劳累,虽然这次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这要不及早处理,日后恐怕还要有更大的症候等着。”
这王太医的一席话可把薛王氏和薛蟠娘俩唬的要命,薛王氏一个劲儿的问要怎么样才行。这边儿王太医刚想说什么,外头管家薛忠的儿子,薛义匆匆忙忙跑了进来,伸着脖子在外头焦急的转悠。
“春晓,你去看看那小子怎么了?”薛家母子都知道这薛义不是那种不知礼数心里啥也没有的人,这会儿过来,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春晓答应着出去,没多久匆匆忙忙的进来,“夫人,薛义说,门外来了个癞头和尚,说是有着能治小姐病的良方。”
王太医面露不快,但还是忍着没说。薛王氏看了出来,就呵斥春晓道,“什么事情都值得往里头传,他有治病的良方,这是真还是假呀?太医在这里咱们自然要信太医的了。”
“可是薛义说,那癞头和尚看着向当年给小姐金锁的那位。而且人已经走了,只是留下了一个药房,还有给小姐的一句话。”春晓说着将手中的一张粗糙的纸递了过去。
薛王氏赶紧拿过去,别的合上她或许不信,但是这个癞头和尚可不一样,她信的真真的。药房拿在手中,看了看,她也不懂,说不得,还是递给了王太医。
王太医这会儿心里不痛快极了,觉得自己没发挥的地方了,这家人不信自己就算了,这会儿居然冒出个和尚来搅局,强忍着心里的怒火接过来看了一下,这一看,大惊。
“正是这个方子,我刚刚想要说的就是这个,不知道那位高僧现在在何处?”得!这会儿也不是癞头和尚了,改高僧了!当然,这要是普普通通的药房,王太医自然不会说什么,可这张纸上记录的,据他所知,应该是极其少见的偏方,还是那种极其难得的。一个癞头和尚居然很随意的就给了这户人家,“看来贵府的小姐有高人保佑啊。这药方就是长久治小姐之病症的良药,这……”然后就是长长的,针对这个药房开方治好,用药之绝来尽享夸赞,听的薛蟠是一个头两个大。
“那个,王太医,可是这上面写的东西我们一时半会儿的也搜集不起来啊。但是其中的那些话的东西,我们现在就是想去找也找不回来。”薛蟠焦急的说道。
王太医笑着放下手中的药房,对薛蟠和薛王氏说,“这点倒是有办法,只是,我只能给你们说一下,具体能不能弄来还要看你们自己的了。”王太医说了,这前面的一个东平王府,东平王老王爷内宅数得着的有王妃和一位侧王妃。别的不多说,这为侧王妃早年也得过和薛宝钗类似的病症,当年太医院数名太医想了好多法子才弄出了这么个药房,东平王王妃又费劲的给搜集好,制成了好多药丸,就是现在,也经常为了弄这个而找太医院的人呢。所以,想要现成的,可以去那边儿求去。
薛蟠是有礼的将王太医给送走了。等把人送出去后又跟进回来找薛王氏商量。
“娘,我这就拿着东西去请他们府里,不管怎么说也要给妹妹把药丸弄来。”
薛王氏也是急得直转,听了薛蟠的话拉着人说道,“你以为那边儿是你去说就能行的地方?王府不比别的地方,那里头可是大有讲究的。”
“这还能有什么讲究?就算有又关我们什么事?咱们只是老老实实的求一瓶药丸而已。”薛蟠想当然的说。
薛王氏啐了薛蟠一口,“你这个傻小子,要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就好了。你娘我离京多年,但是这东平王府的事情我也还是知道一些的。你到那个东平王妃真的是为了那位侧妃好才给她下大力气做药丸?当年就有说这根本就是做戏,演给外人看的,让外人觉得她好,搏一个好名声而已。再有,你也应该知道东平王爷子嗣甚多,可老大老二还有那最年幼的都是王妃生的,那位侧福晋只是生了个老五。现在我们去求,百分之百,这王妃不会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