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眼里含着两包泪,抓住最后一丝清明。
可恨。
怎么能动用武力镇压的?
…
再次醒来,已经是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这是处极为宽敞的殿宇,应当是哪座宫殿的偏殿,上方的房梁,干干净净,一瞧就不是什么破落处,他是干洒扫的,知道这定是有人日夜养护。
……这是哪?
容九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出身这般豪横,连在宫中也来去自如?
惊蛰捂着后脖颈嘶了声,还有些隐隐作痛。
他一动,就觉得不对。
脚踝上好似垂着什么重物,哗啦啦一声,刺耳得很。
惊蛰立刻掀开被,看到右脚踝上,正圈着铁环。
如同圈养起来的小兽,被束缚在了床上,蜿蜒的铁链蔓延到了床尾。
他几步爬到床尾,用力拽了拽铁链。
纹丝不动。
“不是吧……难道容九不是把我带到哪个宫里去,而是给我带出宫了?”
这个可能性,比前者还要荒谬。
可如果不是这般,这床,这铁链,这环是怎么出现的?
在惊蛰费劲拽着铁链,试图逃出生天时,隔着床帐,一道隐隐绰绰的身影立在那处,默然注视着惊蛰的动作。
直到惊蛰骂骂咧咧地转身。
“等我见到容九,我就要他……”
“就要我怎样?”
容九温和地问道。
惊蛰僵住,低垂了头颅。
那胆怯的神态,如同等待献祭的祭品,被迫露出皙白的脖颈。
“没怎么样。”
惊蛰瘪着嘴。
他能怎么样,跳起来把容九打一顿吗?为什么buff在容九的身上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难道容九将来如果有了孩子,也会这么囚禁起来吗?
不可以啊!
惊蛰在心里疯狂摇晃着容九的肩膀。
容九从不曾体会过母爱。
自然,连母亲的意义,都不曾有过。
扭曲的buff,在扭曲的人身上,只会让原本就流淌在血脉里的种子生根发芽,滋养出扭曲阴暗的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