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刕鹤春今日没有回来。他去庆国公府吃酒去了。折绾也没有等他,也没有去山海院里面,只早早熄灯之后就睡了。
她睡得好,素膳是一晚上没睡的,折绾揪了揪她的脸,“这真是小事,你都睡不着,往后真有大事你可怎么办?”
素膳很不好意思,“我慢慢来练嘛。”
蝉月进来笑着道:“少夫人,昨晚上唐妈妈跪晕过去了。”
折绾:“夫人那边怎么说?”
蝉月:“夫人也没下令免了她的跪,她现在还跪着呢。”
折绾:“于妈妈过去求情了吗?”
蝉月:“没有,昨日里一个人都没有去过。”
折绾就笑起来,“看来于妈妈还是很知晓明哲保身的。”
她洗漱梳头完又去山海院里面请安,赵氏这回总算是用正眼看她了,似乎是很惊讶她昨日的决定。她问,“你怎么想的?”
折绾依旧恭恭敬敬的,“母亲,她虽然是我的人,但进了英国公府,也是英国公府的人。她得罪了母亲,自然是母亲做主。母亲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赵氏诧异:这是投名状?这是要撇清了娘家来巴结她?
赵氏看不懂她了。说她投靠自己吧,她却半死不活的整天闷不吭声,半句好听的话也不说,也不来巴结讨好。说她不投靠自己吧,她却没有来给唐妈妈求情,把娘家的路给堵死了。
她这是想做什么?
但她现在没有来求情,赵氏还是高兴的,难得给了一个笑脸,“毕竟是你的人,还是要听听你的意见。”
若是让折绾来做此事,儿子就不会埋怨她了吧?
于是等到晚间刕鹤春大步流星一般进屋时,折绾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唐妈妈不听话,惹了母亲不高兴,做事情也总做不好,我想派她去长姐的庄子上守着,那里的活计轻巧,也适合养老。苍云阁的管事妈妈我自己相中一个,是花草房的,我明日就想调了来。”
刕鹤春两天不在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唐妈妈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从第一天起,折绾就跟他直言过,这个妈妈不听她的话,前日他也直接碰见她私自去山海院里面而不跟着去花草房,并不是忠仆,于是点了头,“随你。”
他没当回事。他还忙着朝堂的事情呢,只道:“但她毕竟是岳母给你的,你还要跟母亲说清楚。”
折绾点点头,“我写信回去说说,母亲不会反对的。”
刕鹤春拔腿走了。
第二天,折绾就去跟赵氏说了安排。赵氏挑眉,“你跟鹤春说了?”
折绾点头,“是啊。”
赵氏:“鹤春怎么说的?”
折绾:“没说什么,只说随意。”
赵氏就怔怔一瞬,似乎没想到儿子会这么说。而后啧了一句,“既然如此,那你就这般做吧。”
折绾的动作很快,很快就把花草房的茗妈妈叫了来,道:“我就喜欢你的爽快劲,以后你就是我房里的管事妈妈了。”
上辈子茗妈妈就帮了她不少。
茗妈妈本是采买花草的普通婆子,跟折绾也不过是见了一两面而已,当时就被惊喜弄得半天没回过神来,但她很愿意抓住这个机会,立马就带着四个月字的丫鬟去帮唐妈妈收拾包袱,格外细心的“扶着”她上了马车。
唐妈妈“走”得太急了,甚至都没有见到折绾一面。素膳直到晚上还没有回过神,“这就行了?”
折绾正在看做生意的书,闻言放下书笑着道:“为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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