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许久,到底陈牧扬先松了手,“好,很好!”
他瞪着她,“真有你的,陆蕴书!”
人撂下一句话,夺门而出。
“小姐,要不要我……”
“没事,吵醒你了,去休息吧。”
人皆散去,偌大的房子骤然间安静下来,一种巨大的无力和孤独感席卷全身。
她怔怔坐在那里许久,这算是摊牌了吗?
可陈牧扬这个状态她看得不是很明晰。
他对自己没多少感情,但很生气,这会否影响到接下来他们的婚事?
陆蕴书不确定。
她不在意婚事,可在意那婚事背后的巨大利益。
思绪如乱麻般在她的脑子里成团。
她一夜也没睡好,早上起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
还真是被赵知安说中了。
人收拾一番下楼,但见陈牧扬正对着镜子抹,不知道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瞧着这会儿他很是狼狈,脸上都是伤,那手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看到那手伤,陆蕴书不禁又想到了昨晚,他真是疯得可怕,徒手砸车……
可这会儿又好像个小孩儿一样,跟昨晚的样子截然相反,那一米八近一米九的大高个,在那镜子前手脚不协调的动作着,很是滑稽可笑。
“我来吧。”
她走过去,将药膏从人手上拿过来,拉着他到镜子旁的沙发坐下。
“还以为你真那么没良心呢。”他仰着脑袋,难得的乖巧,可嘴里还是吐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陆蕴书没搭理,只顾着自己手上的活,她将药舀出来一小勺,对着那伤的轮廓抹去,再一点点的将它抹开。
冰冰凉凉的药和皮肤直接接触,有点刺激发疼,但陈牧扬不是什么矫情人,也没喊。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相处,倒是难得的和谐画面。
陈牧扬说:“我想过了,赵知安不是个省心的,惯会蛊惑人,你被他所骗,也在情理之中,所以这件事,我不会太计较。”
他这是自己把自己劝通了,还顺带给她找了个理由?
正在陆蕴书准备说什么时,又听他道:“你以后离赵知安远一点就行。”
“那你能离许悠宁远一点吗?”
她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嫉妒。
许悠宁在她这里,根本算不上个事儿,如果没有陈牧扬纵着,她也不敢那么大胆张扬,本质问题也不在她那,所以陆蕴书不屑于去找她麻烦。
她纯粹只是拿话噎人罢了。
只是这次出乎她的意料了。
陈牧扬爽快答应。
“能啊!”
他道:“我打算让周庄安排一下,送她出国,以交换生的名义,到时候你们双方见不着,会少生些事端。”
还真是会为人着想啊!
就算分开,都要为她想好退路。
他也勉强算得上这圈子里的痴情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