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到了复诊的日子,却正值齐太医的妻子生产,齐太医告了假回了家陪妻子生产,宫玉暖派人送了好些东西,而顶替齐太医的是太医院的张太医。
宫玉暖又来到褚良生房中,张太医虽然之前没负责过褚良生,不过齐太医已经将该交代的都交代过了。
宫玉暖想着张太医资历深,也不用多说什么。
与上次不同,这次的药是宫玉暖看着换的,等张太医换完宫玉暖才开口询问。
“张太医,他的伤怎么样?”
张太医做了个礼,“回公主,褚皇子的腿恢复得很好,可以试着下地走走,再这样下去,不出两个月就可恢复如常。”
宫玉暖长舒一口气,对张太医笑了笑,“那多谢张太医,还要请您帮他再把把脉,看看身体可还有哪儿需要调养的。”
齐太医之前和他交接的时候说,三公主不像传闻所说,反而和蔼可亲,知礼守礼,当时他还不信,可一听她这样说话,反而有些相信了。
“臣遵命。”
张太医把脉时神情有些严肃,弄得宫玉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见他收了手才敢开口。
“怎么样了张太医?”
“倒是无甚大碍,这些伤也养的挺好,只是身体里的毒素未清,还需清理清理,否则久了威力也不容小觑。”
毒素?宫玉暖皱了皱眉,还未开口,褚良生倒是抢一步先开口了。
“不知张太医这些毒素可致命?”
张太医摇了摇头,“倒是不致命,只是若不清除怕是会根深蒂固,恐有疯魔之症。”
褚良生含笑点了点头,然后转过头看着宫玉暖,眼睛里好像写着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除此之外仿佛没有波澜。
宫玉暖见他这个样子,大概是知道自己身体有毒素的,也就不再开口询问,而是对着张太医点头笑了笑。
“好,多谢张太医,我送送张太医。”
说完便站起身送张太医离开,只是到门外的时候又叫住了张太医。
“张太医可有办法解决褚良生身体里的毒素?”
张太医一脸为难的样子,反复斟酌了许久。
“褚皇子身体里的毒素太多太杂,怕是不好去除,倘若有绫华花,只需一片便会药到病除。”
宫玉暖倒是不意外,这绫华花生在极寒之地,就算采摘到也极难将养,何况十年一株,难以遇见,一株还只生三瓣,可谓难上加难。
“好,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麻烦张太医先开些清除毒素的药,至少帮他先稳一稳身子。”
张太医点头称是,宫玉暖又送了些稀奇玩意儿给张太医,看着他离开了。
宫玉暖再踏进这道门时,倒是有些心事重重,在他身边坐下,喝了口茶打量着他。
见他身形单薄,又想到外面大雪纷飞的样子,怕是一出去不久就会和那雪花一样融化,干脆解了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他的身上。
褚良生被这个动作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低头看着身上的披风出神,当真是北岳国最受宠爱的公主,这金线丝普通人十年也用不起,还不等他解开,就听到宫玉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知道你身体的毒素哪儿来的吗?”
褚良生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神,不去看宫玉暖,揉了揉眉心。
“公主忘了?一月前让我喝下的,说是十五来找公主拿药,今日正好十五。”
宫玉暖板着个脸,有些不爽,静静地盯着他,空气凝结了好一会儿,宫玉暖败下阵来。
不管真假,他体内的毒素都必须要清掉,而且她本来也打算利用上次这个谎话。
宫玉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抖出一粒放入水里,等完全融化后递给了褚良生。
声音淡淡,“喝吧。”
褚良生似乎根本不在意碗里面的水到底是什么,只是毫不犹豫地端起来一饮而尽。
宫玉暖呵笑一声,“我现你是真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也不怕我给你毒上加毒。”
“命本就是公主给的,就算是还给公主又有何妨?”
褚良生擦了擦嘴角的水渍,一脸纯真无害,似乎说的都是真话似的,抬着眼看着宫玉暖。
宫玉暖耸了耸肩,坐在他身旁,双眼无辜地看着他,他要演戏自己当然奉陪。
“是呀,你要真有这个觉悟我还高兴得很呢。”
“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