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前脚刚出门,宫橙澜后脚就追上了她,伸手将她拉到花园暗处,直到没人才缓缓转过身,眼眶已然红得不成样子。
“你是傻子吗?你不知道你身体里的毒绫华花可以解吗?你还给她?你自己就不需要吗?!”宫橙澜因为激动,声音忍不住提高。
“姐姐,我有点难过。”
宫玉暖努力憋住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出来,她明明不是真正的宫玉暖,可心脏就是忍不住地难受。
宫橙澜一把抱住她,泪水也浸湿了宫玉暖的衣领,她初次见这个妹妹时,只觉得粉雕玉琢十分娇气,吚吚呜呜什么也说不清楚。
可当年桃花树下,当她满身伤痕无人敢近时只有她递了一方手帕,那时靠近她时绽放的那一抹笑容,让她终生愿意守候。
“别难过了,你还有姐…我会陪着你你。”
宫玉暖越哭越大声,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抱着宫橙澜的手也越来越紧。
宫橙澜等她哭了好久,直到声音变小直至没有的时候才开口,“不哭了?”
宫玉暖蹭了蹭她,宫橙澜让她觉得安心,“哭累了。”
宫橙澜轻笑一声,把话题拉了回来,带着希冀地开口,“绫华花花开三瓣,你给了她一瓣,自己应该还剩的有?”
宫玉暖沉默了一会儿,“没了。”
宫橙澜皱着眉,将宫玉暖从她怀里拉了出来,声音带了些怒意,“怎么会没了?”
“那两瓣全给褚良生用了。”宫玉暖自知理亏,低着头不敢去看宫橙澜。
宫橙澜瞬间爆,“你难道不知道你身体有疾?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两片都用在他身上!?多久用的?现在放他的血可还来得及!?”
宫橙澜越想越觉得可行,身体比意志快了一步,似乎真要去放褚良生的血。
宫玉暖一把拉住她,“很久就用了,姐姐别去了,是我自愿给人家的,现在让我选我还是会这样做。”
宫橙澜怒其不争,“让你退婚你不退!你看看他上门后你有什么好事?!”
宫玉暖摇了摇头,“我真的喜欢他,既然时间不多了,那就愿得一人心,安然度此生就好。”
宫橙澜胸腔剧烈起伏,最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派人再去找!”
“姐姐,齐太医不是你的人吗?”宫玉暖想到什么,有些疑惑地询问。
“不是,她是宫苑的。”宫橙澜眼里带着凶光。
宫玉暖点了点头,似乎猜到了,“我原本还以为他是你的人。”
宫橙澜呵笑一声,心底有些凉,“你最相信你的母亲,除了她谁也不信,不信我也是正常。”
宫玉暖嗔她一眼,“张太医是你的人吗?”
“原来是,现在是你的。”
怪不得,一切顺遂的背后都有助力,她也算是幸运了。
“姐姐,你别恨母上了。”宫玉暖拉着她的手,有些苦口婆心地劝。
宫橙澜以为她不领情,抽出自己的手,“我个得利益者有什么恨的?你都不恨谁替你恨?”
宫玉暖又重新拉上她的手,“没有,我的意思是,我刚刚在她寝宫说的话都是真的,论迹不论心,至少她是真对我好了,虚情也好,假意也罢,可我也获利了。”
“我觉得用剩下的生命买这么多年快乐不亏,而且我知道姐姐爱我,我很幸福,何况我相信,她切切实实地真心待过我。”
她知道,每年如一日的陪伴不会虚假,纵容与爱在眼神里也能看出。
她不知道原来的宫玉暖会不会恨,可是现在这颗心告诉她,她并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