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走到丁晨州的面前,仰视着他:“丁先生,就冲你对我说话的态度我就知道你为什么不受欢迎了。”
丁晨州冷笑一声,没有看她,俞息宁接着回复他。
“第一,我对你展露善意是我的教养;第二,我是什么性格的人轮不到你来评定;第三,像你这样因为能力不足而记恨他人的人才是最恶心的。”俞息宁从来没有尝试过说这么长一段话,说完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丁晨州,和他错开身走进了佳娱。
到了办公室,俞息宁把背包重重砸在桌子上,双手叉腰,这才缓过来一口气:“真是气死我了,一大早就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破坏了我一整天的好心情。”
生完了闷气的俞息宁缓过神来准备打开电脑写剧本,但是脑子里总是回想丁晨州对她说过的话,她又急又气。
急是因为明明是他自己先招惹俞息宁的,气是因为觉得自己刚才反驳他的话还可以再精准一些。
俞息宁停顿了一会儿,双手撑住下巴,又疯狂地揉了揉头发。
“你怎么了?”
她还在后悔自己刚才没好好怼回去,一听到王允常的声音又强装镇静地向门外看去。
“我没事,主编。怎么了吗?”
“没事,刚才发你信息没回,我还以为你没来,就过来看看,”王允常走过来坐在俞息宁对面,“刚才经理通知我让你去一趟。”
俞息宁听完他的话后才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看了信息,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去。”
“行,消息我带到了,那我就先走了,”王允常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跟俞息宁说话,“好像是有关小丁的事,他身份特殊,你……注意一下吧。”
王允常话说到这份上,俞息宁大概知道了情况,一定是早上的事情惹到了丁晨州。
“好,谢谢主编。”
俞息宁谢过王允常,不自觉地捏起手边稿纸的一角,腹诽道:他竟然去告状,这个丁晨州难道是小学生吗?
不过既然俞息宁话都说出了口,自然是不怕他去告黑状的,但仔细想想都说丁晨州背后有人,可这个人到底是谁却没有人知道。
上午例会一过,俞息宁就往经理办公室走了过去,一路上遇到的同事不是当着她的面说悄悄话,就是匆匆绕过她。和之前和她热情打招呼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咚咚咚”,俞息宁敲了三声门,随即门内响起一声“进来”。
她推门进去,只见经理坐在一边,而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短发女人。
原来还有客人,俞息宁向经理询问:“经理,有客人在,我要不要先回避一下?”
经理还没说话,那个身着黑色羊绒大衣的女人转过身来看她,她的左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痣。
女人笑了起来,原本还猜不出她年龄的俞息宁一瞬间看到她眼角的细纹。
“没关系,我一会儿就好,你先坐吧。”
经理点了点头,示意俞息宁坐下,俞息宁乖乖遵命,她坐在一旁的皮质沙发上,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
“好,那就这样,如果有事我联系你。”女人果然如她所说,很快结束了对话。
经理站起身来准备送她出门,俞息宁见状也站了起来,女人伸出手向下摆了摆,意思是让她坐下,俞息宁复又坐下。
经理关好门让俞息宁坐到女人刚坐的位置上,叹了一口气才继续和俞息宁说话。
“小俞啊,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大祸?”
俞息宁心里有所准备,只好认错般点了点头:“我知道。”
“唉,不过这也不怪你,只能算你运气不好,”经理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我也很难办,要不然这样,你先回去休息几天,我们这里薪资照付,到时候如果有通知,你再回来怎么样?”
劝退
俞息宁意识到这是委婉劝退,她没想到丁晨州居然这么小心眼。
“不好意思,请问我是在工作上出现了什么差错导致公司亏损了吗?”
经理递笔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没想到俞息宁会问这种问题:“没有……吧?”
俞息宁又问:“那我是违反了公司的什么规章制度吗?”
经理还是摇头,俞息宁不再问了,她没接经理递过来的笔和纸,站起身来。
“那不好意思,恕我不能接受您的建议,如果您执意要我离开,那我只能申请劳动仲裁了。”
经理还没反应过来,但是一听她拒绝了,马上一拍桌子,怒道:“俞息宁,你不要得寸进尺!”
俞息宁紧皱眉头:“这话该由我来说吧。”
说罢,俞息宁走出门去,也不知道这个丁晨州到底是什么来头。
尽管经理说了那样的话,俞息宁还是回去把今日份的稿子写完,他们没有职业道德,可是自己有。
之后王允常也像是接到了消息,给俞息宁发来问候,俞息宁只让他不要担心,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摸不准。
写完之后,俞息宁到点打卡下班,辞退的理由千千万,最好不要让他们抓到任何一个把柄。
经理的日子选得不太好,第二天就是周末,俞息宁去本市的劳动仲裁委员会咨询去了。
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俞息宁松了一口气,既然自己没有后台,那么法律武器永远是最公平的。
回去的路上,俞息宁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刚打进来的时候她以为是推销电话挂断了,第二次打来的时候她接了。
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的女声:“您好,请问是俞息宁俞小姐吗?我们这里是《晴空之下》首映礼的策划,之前发给您的邮件没有收到回复,所以就打了电话过来,请问您下个月十二号有空来参加首映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