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贵妃娘娘。”秦可儿含笑道谢。
“好了,秦昭容也累得紧了,让太医去朕的营帐。”皇帝淡淡地吩咐,也不把秦可儿放下,直接就抱进了营帐,留下司徒贵妃站在帐门之外,脸若冰霜地生着闷气。
她几时受到过这样的冷淡?不就是说了一句:小小的婕抒罢了,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地搜山呢?一下子就把皇帝气得雷霆震怒,竟是当着众多大臣和侍卫的面,变得脸色铁青!
“娘娘,如今秦可儿圣眷正隆,娘娘还是暂避其锋,回了京再好好收拾。”身边的宫女温言相劝,却把司徒贵妃激得火冒出来足有三丈高。
“暂避?她是什么人,还要我暂避?”
宫女见她发怒,虽是一向很得主子的意,这时候也不敢再说,只是垂手束颈而立。
司徒贵妃在地上来回地走了好几遍,粉脸含煞地站定:“不行,眼看着这丫头小小年纪,没背没景的,竟一路高唱凯歌地爬到了从二品。若是有了身孕,那不就是册妃了吗?若是产下了皇子,不说夫人,那空出来的贤妃之位,都是可能的。到那时候再要下手,可要多费了不知多少的手脚!”
宫女面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南宫”
“噤声!”司徒贵妃厉喝一声,宫女急忙噤口,还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这个名字以后不许再提!”
宫女唯唯喏喏,还是一脸的惧色。
司徒贵妃站定着想了半天:“以前倒小觑了这个秦可儿,竟是风长火势似的,竟然升得这么快!到我这把年纪,怕不是这贵妃之位,都要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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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贵妃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宫女吓得趴伏在地,一迭连声地讨饶,“奴婢嘴笨不会说话,惹娘娘生气,该打!”
一边说,还一边掌了自己两个耳括子。为了不让司徒贵妃生气,这两下打得颇重,竟隐现红色的手印子。
司徒贵妃“哼”了一声,把她踢得翻了个身,才跺着脚回到榻子上:“不成,还是趁着现在未晋妃位先下手为强,免得到时候尾大不掉!”
宫女不敢再说什么,跪在一边不敢起身。
秦可儿被皇帝一路抱进营帐,满目的黄色,晃得她脑袋发晕。虽想回到自己那个小帐篷里好好睡上一觉,皇帝却不放人,只一迭声地催着太医。
那太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从睡梦里揪起来的,巾子只戴了一半。秦可儿觉得大感讶异,营地里闹出了这样的动静,这位太医竟能安睡如素,不得不说…他很强大!
“小心着些,昭容年纪小着,禁不得痛。”皇帝在太医伸手之前,又说了一句。
太医战战兢兢,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躬声应着:“遵旨。”
“快些治好是正经,弄这些礼数做什么!”皇帝怒喝了一声,把太医吓得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
告了君前失仪之罪,皇帝不耐烦地催促:“行了,别磨磨矶矶的,朕看了恼火得紧,快替昭容瞧瞧。”
太医唯唯诺诺,解下了剑鞘,秦可儿有些心虚,幸好皇帝并未深问,太医也没有多嘴,诊治完毕,便出去开了方子。
自然是长长的一张单子,什么东西贵重就往什么东西开,大凡这些补品,多吃了总是对生骨生肉多少有点好处。反正皇帝本就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这么些东西,还吃不穷他!
“我…臣妾身上这样的脏污,留在这里可把皇上也挤得没处睡了。”秦可儿讪讪地笑道,“还请皇上把我…臣妾送回去罢,那里还让臣妾更自在些。”
皇帝恼道:“这会子天都大亮了,还睡呢!你且在这里安歇着罢,朕让你那两个贴身的宫女过来伺候着。短了什么,想吃什么,尽叫她两个叫去。”
“是,多谢皇上。”秦可儿感激地道谢。
“这回可是多亏了你把那雅玛公主给救下了,不然又起大乱。可儿,你可真替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啊。有了这救命之恩,不怕那可汗不肯低头。这次的盟约,可就算是成了。”
原来她被晋封,是由于这个原因?秦可儿愕然道:“当时…其实臣妾只是与雅玛公主十分相投,自然是不能扔下她自顾自逃生去的。”
“就知道你没这个心的,你呀…这军国大事,原本就不是妇道人家该管的,朕倒反而更见心喜,也足见你宅心仁厚。罢了,好生歇着罢!”皇帝甩下了这么一句话,便掀了帘子走出去。隐隐听得他吩咐了几句,秦可儿这一夜也累得身酸骨疏,哪里还捱得住!也不管自己把这张龙床给糟塌成什么样儿,呼呼地大睡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刚动了动胳膊,只觉得酸痛得更加厉害,不觉呻吟了一声。
“主子,您可醒了。”绿仪的声音,从没有显得这么可爱过。
“啊,我睡了很久么?”秦可儿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深长地吸了口气。好清新的空气啊,简直让人留恋。任谁的嗅觉被烤焦的味道虐待了一天,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姐姐,你醒啦!”大帐里,居然还有一个不速之客,而且眼泪汪汪。怀里抱着一只看不出毛色的动物…哦,是那只狐狸,现在可没有了优雅和高贵的模样。毛色焦黄,看起来只觉得其惨无比。
“嗯,睡了一觉舒服多了。公主,你怎么醒得这样早?”秦可儿奇道。
“也才刚醒过来,就急着来看姐姐。”雅玛脸现不安,“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执意不肯听姐姐的话,哪里会让姐姐把腿都摔折了。父汗已经责备了我一通,下次不敢啦!姐姐,下次我乖乖听你的话。父汗说,姐姐虽然比我年长不了多少,可看着就是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