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可儿出身乡野,不懂规矩,平日还蒙皇后娘娘多加教诲。”
她把姿态尽量放低,偷眼看向皇后,见她面上似乎露出了一点笑意,心里大定。虽然四大家族占了三个妃的位置,但她们彼此都不服气谁,倒是皇后稳坐了中宫,手段自然非同一般。
这番表忠心的话,无异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往后,恐怕与司徒贵妃她们,有得摩擦了。
可是在这里头,谁能够独善其身呢?
紫莞却对秦可儿选择了皇后作为靠山,十分赞同。
“为什么?”秦可儿问,她原本是形势迫人,才答了那么一句,难道还误打误着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主子如今君恩深重,谁不想拉拢呢?皇后和南宫贤妃站在一条线上,与司徒贵妃和李淑妃对垒到现在也没有落在下风。贵妃和淑妃呢,虽然表面上是站在一边儿呢,可是每每还要传出争风吃醋的事”
秦可儿纳闷:“难道就不能就自个儿在晓清殿生活,不理外边儿的风雨吗?”
“主子若不想搅和进去,恐怕哪边儿的,都要对付主子的。”
“为什么?”
“谁让主子圣眷日隆呢?”紫莞微笑。
秦可儿顿时哀叹了一声,得不到皇帝的宠爱吧,连有头有脸的奴才都随意欺负。可是得着了宠爱吧,麻烦的事儿,就更多了。
做人难,做女人更难。而做里皇帝的女人,那就更是难上加难。
从才女到文盲的落差
皇帝在宴散后,自然是去了皇后的中宫,这一点地位,皇后还是有的。
秦可儿倒是无所谓,与皇帝在一起,无论如何,总是受了羁绊,从头到脚都不自在。倒不如独自一个,就是晓清殿里的老大。除了紫莞偶尔会提点几句,凡事都是她说了算。
在宫里,她一般只在中衣外披件衫子,繁复的佩绶罗带,一概不取。全身无绣无华,仍是葛布长衣,只是裙袂处,织了淡淡的暗纹。
她趿着睡鞋,把紫莞和绿仪都放回去休息,自己则推开窗户,看一地的月色。
其实她虽两世为人,到底并不曾经历什么,并不能领会这样清泠的颜色。只不过想着自己和老爹,总是在同一片月光下,心里便觉得好过。也许,他把自己卖了,也是因为觉得这样的生活对自己更好吧?
“想什么这样的出神呢?”一个突兀的声音,把她骇了一跳。
抬头一看,原来是三皇子皇甫敬轩,正似笑非笑地站在窗户边上,周身沐着月光,说不出的清雅无双。
无论在何时看到他,总是镇定从容的。
“你”秦可儿只是说了一个字,脸便忍不住红了起来,像是霞飞满天,更是一种动人的风姿。
“怎么只穿这一点衣服站在风口里?虽然快到初夏,夜里还是凉的。”皇甫敬轩笑吟吟地说着,动手解下了自己的袍子,披到了她的身上。
“这”秦可儿觉得这样的行为,是万万不可的。
虽然她不懂得宫里的规矩,但电视剧里的情节,说的那些才子佳人,都是月亮的夜里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