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是呀!在你们眼里我应该是个贪死的人吧,我为什么要拒绝呢?”南宫天噗嗤一下笑出声。
仰起头,南宫天将身上所有的重量放在床柱上,接着喃喃自语的道:“若是以前我会答应,我不会这样的折磨我自己。如果那样,连邪君注定要死在我手里,死在他引以为傲的温柔乡里!呵!说句不要脸的话,我会让连邪君爱上我的身体,我……”
“够了!”蓝冥渊几乎是吼着的,听着南宫天一点点的描述。没来由的,他心里烦乱异常。比起当时被压迫的屈辱,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南宫天没看向蓝冥渊,也没有停下。
“我从未爱过人,任何人都没有。那虚幻到只存在梦里的东西,不过是骗那些纯情少年少女的把戏。但有人说过,他爱我。还记得,当时他绝望的最后吼叫。我突然想到他躺在我身上承欢时,那极尽讨好的小心表情。像一只受伤的需要保护的兔子,但我不曾看到过。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我不相信别人的苦衷。我只知道,敢伤害或是伤害过我的人,他们绝不会安稳的活着。他死在我的手里。但最后……他还说爱我。他竟然还说爱我!可笑的是,看着他称之为深情的眼神,我却只觉得烦燥而已。”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南宫天仿若没有意识的不断语述着。
安惜欢被说红了眼睛,曲明飞手紧紧握着扇柄,地玄眼神闪着怪异的看着南宫天,而蓝冥渊眉峰拢高、唇紧抿着。
“然后更可笑的,他的未婚妻来找我。拿着把切水果都费劲的刀要来杀我,还不等近我的身,就被人挡下了。但她却一把将水果刀扔向我,那把刀在我面前落地。他未婚妻却哭叫起来。她说,你为什么要害死他。即使不爱他,为什么要让他痛苦,让我痛苦。他不给我一个解释死了,你让我如何能忘记他。我恨你,恨不得你下地狱。知道吗?最后她只说了三句话。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我让不再爱他吗,就让我能好受吗?为什么,为什么那个死的人不是你,不是你!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被拉走,想到,那个人死前却执着的一吻。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咬破我的唇,有什么用呢……”
“够了!”蓝冥渊大喝一声,转身推开门,冲了出去。
蓝冥渊不知道一向心如止水,冷漠示人的他为何这么激动。他只是知道,他现在无法待在屋里,听着南宫天过往的情史。
门被反射力的打在门框上,响起一阵回荡声,但却没淹没南宫天的声音。
“我只是突然想知道,爱是什么……”渐声渐息,却已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了。
“小天……”安惜欢小心的叫着南宫天,或许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说话这么小心。
而南宫天闻声转过头,脸上一反刚才的面无表情,反而笑开了,大大的笑开了。
南宫天手摸着下巴,摇头晃脑的说道:“这个故事怎么样,我可是想了好久,才编出来的。很动听吧!”
“可是……”安惜欢还想说什么,却被曲明飞拉住了。
“刚才南宫断肠之毒发作,现在还是休息一下吧。我叫人给你准备些吃的。”说完便拉着还有话要说的安惜欢离开了房间。
而地玄只是审视的看了看南宫天,南宫天笑着回视。地玄才点点头离开了。
看着地玄将门小心的关好,坐在床上的南宫天垂下眼睑,意味不明的喃道:“真是个傻瓜。”
两天后,皇家御书房。
“皇家园林那头怎么样了?”连邪君放下奏折,很随意的问道。
“禀皇上,没有动静。”身边随时待命的侍卫走向前一步回道。
“没有动静!”连邪君愣了下,眼神锐利的看向那侍卫。
跟在连邪君身边也有些时日了,这些人,自然也有点应对之策。
那侍卫也不看连邪君的低着头,继续回答:“是的皇上,南宫天五人并没做出什么事。”
连邪君皱了下眉,沉默了一会才道:“那南宫天的毒可有发作。”
“回皇上,断肠的毒发作更为频繁了。”听了侍卫的话,连邪君站起身,想说什么,却把眉皱了起来。
“你先下去吧,继续观察皇家园林那头的动静。”
“是,属下告退。”侍卫小心的退了几步,转身离开房间。而连邪君,却是一点都不轻松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会呢?南宫天莫非感觉不到痛?”
如果连邪君这么想,那他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正如侍卫所说的话。断肠的毒一日复发多过一日,也一日重过一日。南宫天不是丧失痛觉的人,他只是在忍耐而已。
看着南宫天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色,安惜欢不忍的劝道:“小天,要不就答应连邪君吧。”
南宫天没说话,倒是一边的地玄站上前几步,严肃的道:“今夜我去皇宫。”
话里的意思却是准备盗那夜灵草了。
南宫天坐直身子,淡淡的道:“不要急,我等。”
“等!就用这么破身子等。”蓝冥渊坐在一旁浅饮着酒,嘲笑的看着南宫天。
“如果连邪君真想让我臣服,就不会让我这么死了。”南宫天回视蓝冥渊,眼里竟也带着讽笑的。
蓝冥渊不自觉握紧酒杯,脸暗沉下来。
果不其然,三天后,连邪君再次亲临皇家园林。
“南宫公子脸色甚是不好,这几日可是没休息好?”连邪君没事人一样的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南宫天只是看了看连邪君,淡淡的道:“吃了睡,睡了吃,哪有不好的道理。只怪我身体不经磨,吓到皇上了。”连邪君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