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长久留在孟行止身边伺候,她努力克制食欲,过午不食。
饿得腰肢纤细,身量苗条。
今日难得放纵一次,下午怕是要多走动,消消食,以免长胖。
消停了几日,溶月整日都在悄悄打听,城中关于孟行止的流言。
得知孟行止嗜血好杀的谣言已经被压下来,压在她心上的巨石才轻了几分。
晌午时分,闲来无事的溶月坐在院子里,懒散地晒着太阳。
孟行止这几日忙得不见人影,每到日暮黄昏才回来,用过晚饭后,便一头扎进书房,直至深夜。
她难得清闲,加之孟行止总让她吃许多东西,腰身都胖了些许。
揉了揉腰间软肉,她眸底泛起淡淡的忧伤。
饿了大半年才有的纤纤柳腰,放纵几日便没了。
若孟行止厌她了,该如何是好……
溶月的思绪逐渐飘远,却听见小厮长风唤了声“侯爷”。
她立刻起身相迎,发现孟行止今日披在身上的狐毛大氅不知所踪。
石青色锦袍加身,衬得他斯文俊美,挺拔如松。
“侯爷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她忙回房拿了一件大氅,正要为孟行止穿上,便瞧见一个熟悉的瘦弱身影。
事发突然,她恍然间没控制好情绪,脱口而出:“你……”
可对上少年澄澈纯净的目光时,她才陡然意识到,那日她特意乔装打扮,在少年面前隐藏了身份。
若此刻相认,她便露馅了。
“认识?”
孟行止闲闲地开口,眼神却锐利如刀,凉凉地扫向溶月。
“不认识。”溶月咬了咬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暂时冷静,佯装平常地对上孟行止审视的目光,笑得温温软软:“侯爷怎么带了个小乞丐回来?”
说罢,她还垂眸将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瘦弱矮小,本就脏兮兮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左眼周围一片淤青,鼻子下面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
“不认识啊。”孟行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道:“将他收拾干净,再去书房。”
溶月被他看得惴惴不安,勉强镇定下来,看向少年,道:“你跟我来。”
“多谢。”少年垂眸,向溶月揖揖手,“劳烦姐姐了。”
溶月笑着说不碍事,摆手示意,让他跟上她的脚步。
很快,焕然一新的少年便被她送去书房。
孟行止放下手中狼毫,目光凌厉地审视着少年李庆安,问:“用钱收买乞丐,让他们在城中宣扬息临河一事,就不怕背后之人找到你们的下落,将你们除之后快?”
李庆安见他严肃骇人,尚且青涩的他心底生出几分忐忑。
然而,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孟行止拼死救下他和母亲的画面,还有那位大哥所言,他便安定了几分。
抬起头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孟行止,掷地有声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们要的东西在我手中,我便永远逃不过,不如主动入局,以身诱虎,将其除掉,永绝后患。”
“好个以身诱虎。”
孟行止起身来到他面前,一向清冷淡漠的脸上有了几分欣赏。
“既然踏出这一步,就别回头,本侯,会给你们一家三口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