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隐觉得,将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然,日子依旧风平浪静。
三日之期转眼就到,孟行止一大清早便去了定北将军府。
原本奄奄一息的陆平墨已经能自己坐起来,曾惨白无比的脸上,恢复了几分红润之色。
见他前来,陆平墨眸中泛起几分感激,扶着床榻就要下床。
孟行止立刻按住他肩膀,语调沉稳:“今日看来,大公子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假以时日,定能彻底康复。”
陆平墨眸底泛起丝丝苦涩,看向他满是伤疤的手腕,无奈道:“苟延残喘罢了,我这只手,永远都没办法拿剑了。”
那日,他被太子凌苍的人带入东宫,便被凌苍挑断手筋,饶是陆家倾尽全力,也只能让他的手恢复五六分。
提剑杀敌,已是镜中水月,再也不能实现了。
孟行止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攥紧,平整的指甲在手心里落下一道道指痕。
直至一只温热的手掌突然落在他肩膀上。
回头看去,正是外出回来的陆瑾墨。
自陆平墨受伤,陆瑾墨便不复曾经的意气风发,那双眼睛也不见往日明朗,好似蒙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懂他此刻的心情。
“此事不怪你,你无需自责。”
陆瑾墨打起精神,嘴角勾起一抹勉强的笑容,道:“大哥体内的血毒已解,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吧。”
他眼神中满是鼓励。
孟行止沉吟片刻,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道:“你大哥不会白白受罪。”
“嗯,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陆瑾墨正对上孟行止幽暗深邃的眼眸,话锋一转:“我大哥能平安无事,也有溶月姑娘的功劳,我想再见她一次。”
“好。”
孟行止深知陆家为人,恩仇必报。
能得陆家一个天大的人情,于溶月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无论她将来留在侯府,亦或是离开,有陆家这座靠山,日子都会安稳一些。
二人来到长宁侯府时,溶月正坐在屋檐底下,呆愣地望着天空洒下的茫茫大雪。
脸颊上的红色伤痕分外显眼。
陆瑾墨一眼就看清她脸上的伤口,眉头轻轻皱起,道:“你平日就是这般欺负我陆家恩人的?”
孟行止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并未说话。
而溶月飘远的心思也在此刻拉了回来,抬眸看向庭院外的二人,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侯爷,陆二公子。”
她正欲行礼,就被陆瑾墨按住。
“你可是陆家的大恩人,要行礼,也该是我向你行礼。”
陆瑾墨话里带着几分笑意。
溶月诚惶诚恐,心中却隐约猜到,陆平墨应该平安无事了。
下一刻,陆瑾墨便拿出一块羊脂玉珮,塞到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