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眸色愈发晦暗。
小圆被她看得心底发毛,忙解释道:“不是,是治你脸上伤疤的药。”
溶月接过药碗,轻轻闻了闻,的确是她熟悉的味道。
是她太多疑了吗?
她压下心头的惴惴不安,将药一饮而尽,心下却打定主意,将避子汤一事告诉孟行止。
免得其中又发生什么误会。
想罢,她敛了眸底晦暗之色,镇定自若地看向小圆,眸中带着几分清浅笑意,“近日辛苦你了,一直照顾我。”
小圆垂下眼眸,乖顺道:“都是我应该做的。”
话音落下,房中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直到小圆坐立难安,从她手中接过空空如也的药碗,小声道:“我先出去了。”
待她手刚放在房门上,溶月忽而开口:“摆脱二爷,只有成为侯爷通房丫鬟一个法子吗?”
小圆端着药碗的手倏然用力,圆润白胖的手指泛着惨白。
门外风雪交加,愈发凶狠,门内二人心事重重,相对无言。
溶月轻握住拳头,指甲悄然陷进手心里,直至手心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她方才回过神来。
而门口的小圆早已离开。
心下生出几分愧疚。
小圆全心全意地照顾她,却因跟她走得太近,被孟行易和陈家人选中,抓走了她的弟弟要挟她……
溶月心下生出各种念头,可想到孟行止与陈家和太子的争斗,又豁然开朗。
小圆被选中的根本原因在于孟行止和陈家的争斗,而非她在孟行止身边受宠。
一切都是利用和算计,她若因此心生愧疚,反而会被掣肘。
不如放手去做,步步为营,兴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想罢,溶月长舒了一口浊气,将她尚未完成的荷包做好。
傍晚时分,她伺候孟行止用完晚饭,趁无人之际,便提起了她服用的避子汤药,还将她之前留下的香料摆放在孟行止跟前。
听完她的话,孟行止眸中掠过几分薄凉森然。
“你听说,本侯命人暗中调换了避子汤药,还对熏香动了手脚?”
孟行止目光灼灼地看着溶月那张娇俏如画的脸蛋,忍不住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语调微沉:“真想听听,你脑袋里是不是有回音,竟如此蠢笨。”
“本侯做事何时需要避着你了?让你服用避子汤时,本侯可隐瞒了?”
溶月听完,心中迷雾一点点消散。
她当初听完小圆那番话后,心烦意乱之际,也想过孟行止为何要隐瞒她。
他堂堂长宁侯,就算要了她的性命,也是一句话的事情,何须在她面前演戏,费尽心思给她换药呢。
思来想去,问题出在她不愿意怀疑小圆上。
孟行止自然看懂了她的心思,当即拉长了脸,语调森冷:“所以,你不怀疑她,你怀疑本侯?”
滚烫的手掌掐着她的纤纤细腰,眸中尽是不悦。
溶月吃痛,轻呼一声,白嫩嫩的小手轻推他的胸口,温温软软地求饶道:“奴婢知错了。”
下一刻,灼热的吻便将她所有求饶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