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手掌轻轻捏住她的脚踝,透过鞋袜,传来炙热的体温。
溶月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卷翘的睫毛宛若翩跹蝴蝶,轻轻展翅。
“侯爷……”
她轻声呢喃,澄澈的眼眸逐渐变得炽热。
柔若无骨的素白小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他的脖颈。
孟行止双眸发红,药性早已发作。
炙热的呼吸不断交织、纠缠……
溶月被折腾得手脚发软,被孟行止亲自抱回卧房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穿戴整齐的孟行止端正地坐在屋檐之下,幽暗深邃的眼眸中映出庭院内血腥的一幕。
孟行易带去的三个男人,其中一个已经被溶月就地正法,另外两个男人,正奄奄一息地趴在雪地之中。
皑皑白雪,被鲜红滚烫的血液染上颜色,远远看去,鲜艳夺目,宛若梅园中最艳丽的红梅,为雪地铺上一层红装。
孟行止微微倾斜着身子,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软椅扶手。
凛冽的目光幽冷锐利,似一把锋利刀刃,将瘫倒在雪地之中的孟行易,一刀又一刀地凌迟。
“孟行止,不过是个贱婢,你不能为了她杀我!”
孟行易此刻已经见识到孟行止的狠辣,瘦骨嶙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若不是你,我的腿不会废,我母亲不会死,如今,你还要为了一个贱婢,对我赶尽杀绝吗?”
砰,一块小石头狠狠砸在孟行易的胸口,他甚至听到清晰的咔擦声。
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本就苍白的面容瞬间惨白一片,他顿时收敛声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凹陷的脸颊不断滑落,最终砸落在雪地中,不知所踪。
孟行止淡然地站起身来,周身透着肃杀之气,如同鹰隼一般的锐利眼睛,紧盯着孟行易色厉内荏的脸。
“身在长宁侯府,没了父母庇佑,废了双腿,你竟还在本侯眼皮子底下胆大妄为。”
他语调森然,闲庭信步地走到孟行易面前,微微俯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孟行易,语调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带着几分凌厉:“本侯,没什么耐心。”
“二爷病重,需要好生休养,即日起,任何人不得打扰他养病。”
孟行止话音落下,只一记轻飘飘的眼神,长风便会意地扒了孟行易的衣裳。
片刻功夫,孟行易只剩一件遮羞的里衣。
凛冽风雪中,他双手紧紧抱着肩膀,寒气肆虐,往他的领口、袖口以及空荡荡的裤腿中钻了进去,面色冷得愈发惨白,嘴唇亦冻得青紫。
身形狼狈的小圆跪在角落里,衣裙早已被融化的积雪浸透,寒气顺着湿透的布料,肆无忌惮地渗入骨头缝中,整个身体都快被冻僵了。
然,此刻亲眼目睹威胁她的孟行易被扒了衣裳,扔进雪堆之中,她心中好似燃起了一团火,暖洋洋的,给她带来了希望。
“孟行易,父亲在天之灵,看到你如此待我,定会来找你的!”
孟行易冷得浑身剧烈颤抖,双手不断摩挲着衣裳,试图取暖。
可这点温度于他而言,聊胜于无。
孟行止并未多言,直到两个男人被杖毙,方才抬手,道:“将二人送去陈府,大过年的,增添一点红色,多些喜庆。”
这话一出,孟行易面色倏然变得煞白,嗫嚅着嘴唇。
满腹威胁的话,也都咽了回去。
孟行止此举,就是向陈家正式宣战。
察觉到孟行易叫嚣的声音戛然而止,孟行止不动声色地睨了他一眼,语调平静无澜:“多说几句,耗光力气,我好将你一同送过去,也让你外祖父瞧瞧,你如今是个什么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