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夫人眸底掠过一抹冷笑,冷冽的目光就落在了溶月身上。
“你这丫头,当真有眼无珠,能得太子殿下赏识,竟还敢拒绝太子殿下的好意。”
说罢,她眼神中充斥着嘲弄,“若将来你的靠山倒了,树倒猢狲散,只怕是没有好下场了。”
溶月本安分守己,垂下眼眸,乖乖听训,谁曾想陈二夫人越说越来劲,当即便沉下脸来,一改往日的绵软语调,掷地有声道:“奴婢身份卑贱,本就是侯爷的人,若因得了太子殿下的喜爱,就义无反顾地抛弃侯爷,转身投入太子殿下的怀抱,殿下又如何能确定,将来的某一天,奴婢不会弃了太子殿下,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呢。”
“放肆!”
陈二夫人当即面沉如水,大声呵斥:“牙尖嘴利,来人,掌嘴。”
她阴狠地看向溶月,“区区贱婢,竟敢背后置喙太子殿下,你想死也不要带上长宁侯府众多的无辜之人。”
话音落下,陈二夫人身后的丫鬟便上前,准备扣住溶月,狠狠掌嘴。
不料,在丫鬟动手之际,溶月反手扭住丫鬟手腕,澄澈眼眸中,柔弱尽数散去,化作一腔坚定,直直地看向陈二夫人,掷地有声道:“陈二夫人说到底,只是长宁侯府的客人,身在他府,却要随意打骂下人,若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外人怎么议论陈家人呢。”
“贱婢!”
陈二夫人没想到溶月竟敢说出这种话,还敢背后议论太子殿下,当真是天大的好事,给她打死这个贱婢的机会。
然,不等她开口,溶月便抢先一步说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自然不会被奴婢一个小女子所诱惑,更何况奴婢是侯爷房中的人,若太子殿下当真从侯爷手中将奴婢要了过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看太子殿下的笑话?”
太子为君,孟行止为臣。
太子从孟行止手中将她抢了去,就算孟行止不说什么,百姓也会认为太子昏庸,跟大臣抢女人。
届时流言四起,传到皇上耳中,对太子又是极大的影响。
溶月直勾勾地看着陈二夫人的眼睛,再次问道:“陈二夫人,你当真要太子殿下被人耻笑吗?”
陈二夫人面上的淡然险些没绷住,额间早已冷汗淋漓。
孟行止便是这时候出现的。
“伶牙俐齿,巧舌如簧。”
他淡漠地睨了溶月一眼,眸中带着几分冷意,“太子殿下怎会一时糊涂,想要带你入东宫呢。”
溶月见他出现,方才松开那个丫鬟的手,恭顺地应了声“是”。
陈二夫人见状,眉梢轻挑,语气中尽是威胁:“长宁侯,你这丫鬟口不择言,竟扬言要背叛太子殿下,假以时日,她岂不是要叛……”
“陈二夫人。”
孟行止倏然看向陈二夫人,凌厉的眼眸中藏匿着无限冷意,看得陈二夫人浑身血液逆流,四肢百骸。
一旁看热闹的秦姒白都呼吸一滞,身体忍不住战栗。
“无凭无据的话,不要轻易说出口,免得,祸从口出。”
孟行止收回目光,继续道:“你若想在长宁侯府做客,本侯不介意,可若你故意搅和侯府安宁,本侯亦不会轻易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