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平墨对她的问题闭口不言,而她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她难免担心孟行止会死在这场夺位之中。
见二人都看着她,溶月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弧度,声音绵软地说道:“我明白,安婆婆,你和方神医都到了,那三皇子就交给你们了?”
这话一出,二人连连摆手拒绝,说这是孟行止交给她的事情,自然有孟行止的道理,他们不能插手。
溶月见此情形,只好为凌术诊脉。
确认他的情况跟皇上相差无几后,溶月便拿出银针,全神贯注地为凌术施针治疗。
待到日暮黄昏,守候多时的溶月靠坐在床边,昏昏欲睡。
一只冰冷的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冷得她打了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便对上凌术那双阴冷森然的眼睛。
她不动声色地挣脱了凌术的手,哂笑道:“三皇子殿下您终于醒了,溶月这就去告诉皇上这个好消息。”
“长宁侯呢?”
凌术再次握紧她的手腕,为了确保溶月不会挣脱开,暗暗加了几分力气。
“他竟敢背叛本殿,他不想活了吗?”凌术眼神中充斥着杀机。
孟行止那个疯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莫非就是为了溶月?
他心中生出几分不屑。
卑贱的丫鬟出身,纵然救了眠城百姓,被父皇封为瑶华县主,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卑贱血脉的事实。
孟行止竟为了这种女人,豁出性命。
若此刻他将溶月杀了,孟行止或许还有反悔的机会。
然,正当凌术杀心四起时,溶月陡然用力,抽出手腕,把他推回到床上去。
“三皇子殿下,我好歹是您的救命恩人,没有我,你现在还生死未卜地躺在床上睡觉呢,睁开眼睛就想对我痛下杀手,真不怕将来被外人公之于众,说你恩将仇报?”
她微微俯身,澄明的眼睛里透着几分冷意。
耗尽力气的凌术闻言,冷冷一笑,道:“小小县主,竟敢威胁本殿。”
“溶月不敢威胁殿下,只是友好的提醒罢了。”
话音落下,她拍了拍满是皱褶的衣袖,继续说道:“殿下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应对眼前的麻烦,整个皇宫都在太子殿下的掌控之中呢。”
凌术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一直候在外殿的陆平墨听到声音,抓住时机,大步流星地来到凌术床榻前,抬手行了一礼,道:“三皇子殿下,臣陆平墨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凌术半眯着眼睛,眼神中充斥着审视。
“你陆家向来跟孟行止走的很近,你弟弟陆锦墨更是直接选择了太子,陆大公子却告诉我,你要为本殿效犬马之劳?”
凌术听着都觉得可笑。
溶月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在陆平墨眼神示意下,不动声色地退出内殿,静静候在门外。
余光瞥见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她立刻警铃大作,藏在袖子里的银针包顺势滑落在手心,捏住一根银针,随时准备出手。
不曾想,是一个身着破旧衣衫的女人怀抱着一个年幼的孩子,正小心翼翼地准备钻狗洞。
她听到溶月的脚步声,顿时护住怀中的孩子,谨小慎微地回过头来。
见来人是个弱女子,女人紧咬牙关,把孩子护在身后,摸出怀中的玉佩,捧到溶月面前。
“我只想给我儿留一条活路,你行行好,就当没看见吧。”女人泪眼婆娑地看向溶月,眼神中满是乞求。
她和孩子在皇宫里过得举步维艰,如今太子殿下掌权,更是将所有人都控制起来。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带着孩子来到这里,打算把孩子送出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