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忙去铺床挂帐,又回转伺候耿清宁换上就寝的杭绸里衣,一个人恨不得掰成八瓣用。
格格这般重用她,让她又是高兴又是恐慌,生怕惹了格格不高兴,此刻外面发愁的人便是她了。
离这不远有一个稍微宽敞些的院子,钮祜禄格格正坐在正厅上,下面跪着好几个宫女太监。
她面容沉静,不似二八年华的姑娘一般,说话也是慢条斯理,“现下没有外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若是有别的念头的,咱们好聚好散,我绝不追究”。
钮祜禄格格停顿了一下,见无人说话,这才接着说道,“若是留在我这儿,只一样最最要紧的事儿,那便是忠,若是装神弄鬼叫我逮住……”
她异常沉稳的眼睛将下面的几人一一看过去,见众人连身体都不敢动一下,才满意说道,“只要我一日做这个格格,惩治奴才的法子便多的是”。
“当然,我也不会亏待大家,翠儿,开我的箱笼,叫大家伙都沾沾喜气”。
看见下边的人得了赏赐虽欢天喜地,但仍处处看她的脸色,钮祜禄格格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是满人,目前这府中除了福晋便是她出身最高,纵是李侧福晋再得宠,那也是比不过她的。
正因为如此,她更要管好下人,谨言慎行,若是有幸叫贝勒爷看在眼里,搏个侧福晋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东边院里的耿氏,在宫里便传的沸沸扬扬的,想来是个爱出头的。俗话说的好,爱出头的椽子先烂,就让耿氏先替她探探路罢。
耿清宁对这些一无所知,她这觉睡得极好,甚至还想再睡下去,葡萄在她耳边轻轻唤她时,她竟不知今夕何夕。
“格格,该醒了,是叫膳的时刻了”,葡萄声音放的极轻,她不知新主子脾气性子如何,但主子再不叫膳,怕是只能靠点心填饱肚皮了。
耿清宁又躺着发了一会儿呆,这才起身穿衣,等到洗了手净了面,她只觉得肚皮饿的咕咕直叫。
她坐在镜前看葡萄陀螺一般忙前忙后,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她能自己做的都自己做了,可是这古代的起居坐卧实在不如现代社会方便。
比如说就简单的洗个脸,在现代社会不过是打开水龙头关上水龙头,但在这里,首先便是去外边提热水,还要准备面巾、胰子,面脂,洗完了还要倒掉,多了不少道程序。
明明是初春时节,葡萄的额间竟出了一层薄汗。
耿清宁实在不忍心,不管理团队,但是给葡萄减轻点负担总可以吧。
【系统,我这边人手不够,可以喊人帮忙吗?】
【当然可以,咸鱼系统保证您躺的安心、躺的舒心。】
耿清宁好像有点明白任务的含义了,咸鱼要想躺得好,身边岂能无人用,只是咸鱼不应该在管理上费心费力。
葡萄得了主子吩咐,很快便领了一个圆圆的脸蛋,脸颊两侧略有几个雀斑的宫女进来了。
那宫女进来便利索的跪下,“奴婢小桃拜见格格”。
耿清宁立刻便忍不住笑了,她这个院子里竟都是些水果,莫不是还有宫女换作橘子、苹果?不过,这宫女看上去喜气盈腮的模样,她瞅着便也高兴。
葡萄在旁边凑趣,“格格,这小桃惯是手巧,让她给您梳头罢”。
还有这般本事呢,耿清宁本来打算只要小桃手脚麻利能帮上忙,便就留她在屋里服侍,现在竟有些意外之喜。
两个人各司其职,速度明显快上不少,耿清宁由着小桃梳头,还不忘问葡萄,“今天吃甚么?”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葡萄闻言,笑着给她透露府上的信息,“咱们府上有两个膳房,一个在前院,只管主子爷的膳食,至于后院的主子们,都是在内院的大厨房取膳,平日里内院的大厨房一旬便会进上膳食单子,都是些例菜”。
耿清宁听懂她的意思了,她们这些没有品级的格格,自然是膳房做什么,就吃什么的,若是想吃点什么新鲜的,还是得银子开路。
葡萄捧着香笼烘好的衣服,“不过,今天是格格大喜的日子,膳房自是有定例的,说不定还会有额外的孝敬,格格且安心等着,奴婢这便去叫膳”。
耿清宁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她刚进府的第一天,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今晚她便会见到四阿哥,甚至二人还会行敦伦之礼。
耿清宁难免有些羞涩,她在现代还没跟谁有过肌肤之亲,如今竟要和个古人这般那般了。不过说起来她也不亏,毕竟是未来的雍正帝,史书上记载的人,多少人崇拜的对象,而她只要灯一灭眼一闭,努力配合就行。
耿清宁做好心理建设,“那四爷一般晚上什么时候来内院?”
她也好提前做些准备,毕竟是两辈子的第一次,为了自己有个完美的体验,葱姜蒜那些容易有味道的东西,能不用还是别用了。
【滴,恭喜您触发咸鱼任务,洞房花烛夜和咸鱼有什么关系呢?】
【滴,恭喜您触发咸鱼任务,洞房花烛夜和咸鱼有什么关系呢?】
········
是不是玩她呢?!
耿清宁虽说没有多期待,但好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在这系统给她来这一出,让她在晚上面对府里最高领导的时候,大胆拒绝?
小命不要了?
这不是咸鱼系统吧,应该改名字叫在清朝的n种死法。
葡萄深深垂下了头,听格格的意思,怕不是认为贝勒爷今日一定会来。
可西边还有个钮祜禄格格,旁的不说,便是这院子都没有钮祜禄格格的院子大。巴结不上福晋和侧福晋的奴才,都挤破脑袋想去那里当差。便是她也不是不曾动心,只是银子不凑手,关系也不够,只分到格格的小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