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青正要问他干什么,他拉住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不知道抽什么风。
他们恰好停在了景观灯旁,是最亮的地方,相比之下别的地方更黑,只能隐约看到黑色的树影,一根根的,直上直下,有人混在里面也注意不到。
恰好无风,很安静。
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传来,像是衣料摩擦的声音。
接着,顾含青听到一声清脆的金属“咔哒”声,在沉闷里很明显,然后是更明显的拉链声,很短促。
魏时明骂了声脏话,对顾含青说:“你们学校的人够野啊,比我会玩。”
那边的人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魏时明显然是故意那么大声音,要惊扰要他们。那边不出所料,传来慌乱的动静。
目的达到,他的心里终于爽了,快步往外走。
眨眼的功夫,魏时明已经没影了,不难猜出他那么猴急要去干什么。
顾含青没兴趣听墙角,也不想撞见这对野鸳鸯。她捏着烟屁股吸了最后一口,刚走出景观灯微弱的光晕,暗夜里传来一句:“够了。”
低沉的嗓音夹在风里,清清冷冷的,像神给小树林里降了一层霜。
顾含青的脚步顿了顿。
这声音如果她没听错的话,是薄谈。
下一秒,顾含青的判断被证实了。
一个带着几分轻颤的女声喊了句:“薄谈。”
谁能想到野鸳鸯是物理系矜骄高冷的系草和他的女朋友。
大概是魏时明离开的脚步声让他们以为没人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的两人说起了话。
“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不疾不缓的语调里没有一丝旖旎。
顾含青还隐隐听到拉上拉链、扣上金属扣的声音。
“我只是想和你有进一步的关系。你连我的手都不愿意牵。”
顾含青不确定连自己离他们具体多远,可能几米,也可能就隔了棵树。他们交谈的声音不大,但她基本都能听清。
回应委屈和讨好的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凉薄到了极致:“不满意就分手?”
女声里的讨好更加明显:“我就是随便说说,保持现在这样也行的。”
“但我不是随便说说。我们结束了。”
“我不要。”女声慌乱起来,“别忘了我们是联姻,以后是要结婚的!”
顾含青听到了一声轻笑。
两相对比,像高高在上的审判者和苦苦挣扎的囚徒,一丝怜悯也没有。
这妹妹怕是真的没戏了。
预判了结果的顾含青正要走,听到了轻微的衣料摩擦声。
这妹妹今晚能豁得出去,或许还有点戏?
顾含青听到了人被推开的声音。
“薄谈……”带着点哭腔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生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