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第二天,马彪做成了几笔买卖,当即出马三匹,对方出价一万五千两,钱他自然不在乎,但是对方可是带着一坛百年陈酿,一开坛盖倒把马彪熏晕了,当即拍板卖马,因为那酒香浓郁真乃是人间绝品。
马彪得酒,又遣派几个徒儿去买了牛肉,整鸡,炒了花生米,准备了瓜子点心和水果连带那美酒,一并给他送进了屋。
接下来马彪也无心做事了,专心惦记那美酒,何况天色也不早了,他便自己哼着小曲,先去了茅厕一趟然后迈着八字步返回自己房内。
马彪低头开门,进屋,眼睛眯着,鼻子里面全是浓浓酒香,想想就觉得幸福满足。他关好门,转身开眼往自己房中桌上一看,惊得下巴差点落地,瞪直了眼睛,眼泪差点没有流出来,只觉得心上被猫挠了几爪。
只见一人坐在他的桌前,这人身长玉立,身姿极好,穿着蓝色布袍,长高束,雍容潇洒,面貌俊美,气度非凡,正笑看着他,手中举杯。而那坛老酒已开,桌上牛肉已吃的干干净净,花生也少半,点心缺了一盘,瓜果也所剩无几,桌边还有一把带鞘长剑。
“果然是难得的好酒。”那人笑着跟他说道,那笑容似暖阳春风,可以消融冰雪带来无限温暖。
“展昭!你不请自来,竟然还偷喝我的酒?”马彪叫道,一步跳上前,慌忙去那酒坛查看,只见那酒坛已空,里面连一滴也倒不出来了。
展昭喝下杯子中最后的那老酒。马彪盯着他,咬着牙齿说道:“你这御猫,贼性不改怎么跑来喝我的酒,喝也就喝了,还一滴都不给我留下。”
“马兄,别这么言语刻薄吗?我给你留下一滴酒也解不了你的酒瘾,还要叫你遗憾留下念想呢!”展昭说道。
马彪问他:“怎么,照你这么说你喝光我的酒,我还要感谢感激你是吧?”
“谢就不必了,这酒还有没有,再来几坛。”展昭说道。
马彪很想吃了这猫,他说道:我卖掉五匹马才得这么一坛老酒,你居然口气大的还要我去拿几坛,我可是一滴都没有喝着啊。
马彪看着展昭,想哭又无奈,只摆手说道:“得了,得了,你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快说事,说完赶紧走,别等我恼急了真得咬你。”
“马兄真是爽快人,确实有事请你帮忙。”展昭说道。
马彪听罢自己锤了自己心口一拳,说道:“你这狡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是不入公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呢?”
“莫说这些了,小弟要去湖州几天,有一个人想请马兄帮忙盯紧了,还有护住她安全。”展昭说道。
马彪终于坐了下来,看着展昭,问他:“是男是女?”
“女的。”展昭答道。
马彪一笑,来了心劲,马上说话道:“你小子终于想开要找情人了,说吧,是谁,哪家女子怎么幸运,我找我的徒弟亲自去保护她。
“她不是我的情人,而且这事情必须你亲自去。”展昭说道。
“还得我亲自去?”马彪很是惊讶,又说:“那肯定不是情人了,情人哪里有这个排面,是你媳妇吗?何时娶妻的怎么都不跟哥哥说一声?哥哥好给你备礼啊!”
展昭摆摆手,答道:“小弟尚未娶妻,若是娶妻怎么会不告诉马兄你。这事说来话长,她是衙门里的捕头,赵初焰这名字你准听过吧?”
“满园春的花魁,奉命混入满园春捉拿钩刀螳螂,这赵初焰我当然知道。怎么,你和她有了关系呀?”马彪好奇问道。
展昭有些急眼,说道:“马兄你听我把话说完,让你去盯紧她保护她却不是为她,而是为了赵康小王爷。我料定了那赵康还会缠紧了她,但是赵康绝不能有事,否则会有很多人遭受牵连。”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们公门本身就麻烦但是朝廷之事更加麻烦。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呗,你放心吧。”马彪说道。
“有劳马兄了。”展昭说道。
马彪看着他,神色变得郑重,他说:“展昭,你我即是兄弟,相交多年,哥哥我也不怕得罪你今日就多说几句。她已经故去这么多年,你应该找个姑娘成家了,难道还是不能忘却旧人吗?”
展昭答道:“小弟不成家也不全是因为她,前尘往事于我而言皆是经历而不是背负,只是我如今确无成家之意。”他这话答得恳切,眼神变得极其柔和,神色也沉静。
“也许是缘分未到,缘分到了任凭你是大侠好汉也招架不住。做哥哥得是真心希望你能成个家,希望有个女子能在背后护你周全,为你开枝散叶。这也是那些故去之人的心意心愿。”马彪话真义真。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马兄你就照着这坛老酒再送我七八十坛吧。”展昭大言说道。
“你别给我提酒,展昭,你快走吧,我三个月都不想再见你。”马彪瞪着眼叫道。
展昭听了他这话,看了他那模样,从桌子上取了剑飞身就跑。那马彪原本还想踢他,可是他人已经出门走了。
六月的第二天马彪在家为酒哭泣,今日六月第三天,他在八方客为酒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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