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木是殇王爷的暗卫统领,这点夕瑶还是知道的,可弄的这么隆重就有些看不懂了。
没道理她一来这些生活在暗处的人都要出来见人了。
云木没有回答夕瑶的话,只是让开一条路,背后传来轮椅“咕噜咕噜”的声音。
独孤殇坐在轮椅上,身上换了一件藏青色的家居服,清冷的容颜在月光下越发显得俊朗非凡,一头墨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
夕瑶挑挑眉,好一副美男出浴图啊!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啊!
“瑶儿……我饿。”独孤殇没解释云木他们这般所谓几何,只是诉说着他的委屈,配上那清冷的模样,完全是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而夕瑶仿佛那提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夕瑶被这一声叫的鸡皮疙瘩直起,拍了拍胳膊肘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既然十一皇叔要休息了,那夕瑶就告辞了。”
夕瑶特意喊独孤殇十一皇叔,就是想说他们差着辈分呢,可别叫的那么亲昵,她有些慎得慌。
“呜……”独孤殇一阵闷哼,云一赶忙上前扶着独孤殇的身体,焦急的喊道,“王爷,王爷……”
“郡主,王爷晕倒了,郡主您看?”云木的嘴角在夕瑶看不到的地方忍不住抽了抽。
“把他送到房里去。”哎,夕瑶在心里无声叹息,这人怕不是个戏精。晕不晕倒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云木赶紧把独孤殇从轮椅上抱起来,快步走进内室,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起身让开位置,“麻烦郡主了,有什么事郡主喊一声,属下就在外面。”说完一溜烟就跑了。
夕瑶更是无奈扶额,“起来吧,准备装到什么时候,那些人还都配合你,你幼不幼稚啊,十一皇叔?”
从旁边拉来一张春凳,夕瑶坐了上去,小心的撩开独孤殇的袖子,手指轻轻的搭在他的脉搏上。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温热,独孤殇睁开幽深的墨眸,看到的就是夕瑶微微垂着的眼帘,上下翻飞的羽睫像是两把小刷子,一眨一闭间那轻微的颤动仿佛一头小鹿在他的心间乱撞,震动着他的心脏和她产生共鸣,心脏忍不住一阵悸动。
那种悸动让他有些欣喜又有些酸涩。
“不装了?”夕瑶放开搭在独孤殇脉搏上的手指,帮他把衣袖整理好,没好气的问道。
独孤殇感受着脉搏上残留的温度,手指忍不住绻了绻。
“瑶儿……”
夕瑶一脸审视的看向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的独孤殇,从小夕瑶的记忆里她只找到他救了她一次,其余时候两人没有任何交集的画面,只是在上一世小夕瑶死后,独孤殇拖着病体帮她报仇雪恨,最后也病死了。
她不懂他哪来这么浓烈的爱,还要生不能同寝死亦要同穴。
哎,爱情是道无解的题。
老头居然还美其名曰让她下凡寻找爱情,单身狗哪里不香了?
“十一皇叔,你这是要闹哪样?”
“不要叫我十一皇叔,我没那么老,我饿……”独孤殇避重就轻的说道,他现在内心唯一的想法就是把眼前的小丫头留下。
大殿上时她对他的维护让他的内心升起了一抹光,长期呆在暗处的人突然他的世界出现了光,那他怎会轻易放开光带来的温暖呢?哪怕只是一点点,也让他愿意飞蛾扑火。
“靠,大爷的……”打又打不的,骂又骂不得,好憋屈啊!夕瑶气的想要骂娘。
“女孩子不要骂脏话,不好听。”独孤殇小声说道,并对外面的云木喊道,“云木,用膳。”
“是,王爷。”
独孤宴一路小跑出宫,恨不得用上轻功也没能看到夕瑶的影子。
等在宫门外的燕一看到独孤宴的身影,上前恭敬的喊道,“王爷。”
“嗯,有没有看见郡主出来。”独孤宴的眼眸深处风雨欲来,夕瑶悄无声息的进京和今天大殿上的一系列举动让独孤宴有些恐慌,仿佛一些东西要脱离掌控一般,让他心里燃烧着无边的愤怒,只等着一点火星就能把它燎原。
路漫漫其修远兮
“回王爷,郡主在一刻钟前就离开了,去的方向是……殇王府的方向。”燕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独孤宴,小声的说道。
夕瑶的父亲是骠骑将军,有皇上御赐的府邸,和燕王府在一个方向,而殇王府正好是相反的方向。
作为属下,虽然他不明白王爷对郡主的用意,但不妨碍他尽职尽责的把事情做好。
“殇王府?”独孤宴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内心疯狂的咆哮,眼中聚集着狂风暴雨,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夕瑶和情报上说的完全是两个人。
今天在大殿上她是那样的张扬自信,又能力非凡,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闺阁女子。
虽然夕瑶是父皇教导长大,但父皇的身边没有那些能人异士,那么夕瑶是怎么懂得这些的?
在边关的三年她又经历了怎样的奇遇?
独孤宴清楚明白他的人是不会和他阳奉阴违的,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情报是真的,那么就是夕瑶隐藏的太好了。
那么她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呢?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是她有了喜欢的人,要帮助他积蓄力量了?
还有她什么时候和十一皇叔关系那么好了,若说只是那人曾经救过她一命,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发展的这么好,他说什么都是不信的。
据情报,他们之间这些年可从没什么交集。
十一皇叔也是三年前才回的京都,三年前十一皇叔回京都的时候,夕瑶已经离开京都去往封地给她父亲守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