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啊。
五年。
她从来没觉得五年的距离会那么长,长到她永远没有办法追上他。
又散
在顾思宁看来,跟程之珩的这段经历里自己是个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他们之间更主动的那个人是自己。
恋爱是,接吻是,分手也是。就像他说的那样:他永远不会拒绝她。
但也仅仅是不拒绝。
有时她甚至觉得这场恋爱只是他屈服于自己的要求而进行的一场角色扮演。
也许他根本就没把自己当成过女朋友,也许他未来的人生规划中从来就没有自己的位置。
所以不管她如何小心对待这份感情,也阻止不了毫无缘由的嫉妒和阴暗,她变得不再像她,甚至感觉到了痛苦。
十几岁的时候,她意识到这一点,觉得自己中途下车就可以及时止损,可分手后的难过却告诉她不是这样的。
这世上的感情是没有规律的。多得是提分手的人情难自抑,而被分手的人却长舒一口气。
对程之珩来说,她是压在他心里的一块石头。等石头滚远之后,他的生活也就豁然开朗了。可对顾思宁而言,程之珩是她心里永远翻不过去的那一页。
可如今从旁人嘴里听到他那些关于未来的诸多想法,让顾思宁有种晕车的感觉。就好像她忽然变成了过错方,需要为这段感情的失败承担全部的责任一样。可是凭什么?
周子璇开完组会的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抱怨了一通后,问:“你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吵?”
顾思宁说:“公交车上呢,人多。”
“我哥呢?他不是说带你去学校了?”
“去过了,他还在开会,我待不住。”
“也是,他那个破会,无聊得要死。”
顾思宁张张嘴,有点冲动地想问她关于程之珩的事,却没想好要从哪里问起。
长大似乎就是逐渐丧失的过程,那些横冲直撞的勇气最后掉进自尊的圈套里,被一点点消磨。
“哦,对,我找了几个公司,有你本科专业的、也有做同类游戏策划什么的,你说你不挑城市,我就北上宁都选了几个。”
顾思宁说:“不是北上广深吗?”
“广深离我太远了。北上虽然不算特别近,但起码交通方便,高铁不超过四个小时。”周子璇说,“当然了我最热切盼望的还是你来宁江。”
“我也希望。”她笑笑。
既然注定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有朋友在的地方总归比其他的要安心。
只是提起宁江,她就会控制不住地想到另一个人。
“你哥他”顾思宁脑子一抽。
“怎么了?”
“没怎么。”顾思宁及时止住,打哈哈道,“刚准备问点什么的,话到嘴边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