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示意叶翠花去厨房煮茶,她搬来椅子,替越二少擦拭几下。
越天权坐下了。
虞瑾斟酌一番,回道:“惑心草在南方并不常见,倒是西部禹州,最适合这种药草的生长环境。至于是不是意外,我对二少的情况不熟,不好妄下定论。”
禹州?
那不是刚刚发生瘟疫,由越天权负责赈灾和施药救民的多事之地吗?
越天权曲起修长的指尖,有节奏地敲打桌面,陷入沉思中。
茶水送上来,虞瑾替他斟了一杯,提醒道:“对方没有明着来,耍了这种小手段,恐怕你身边已经被人渗透了。”
越天权赞同地笑道:“嗯,我回去会严查的。”
这人瞧着苍白俊秀,一副病娇公子的做派。
实则,够心狠手辣的。
虞瑾还记得,第一次给他演示回春十八式的时候,他说距离禹州太远,手头没有现成的病例。
他的法子就是把一个死囚犯从牢里捞出来,做她的实验品。
此时回想起来,虞瑾还有那么一点点心悸。
两人一站一座,气氛变得十分沉默,但也并不显得沉闷僵持。
乔景安突然闯了进来。
一边踢了踢皮鞋上沾染的鸡屎,不忿地骂道:“乡下环境真差劲!我都快三年没有来过这种穷乡僻壤了!”
越天权抿了口粗茶:“你不是派了人来学凉粉的制作工艺吗?”
乔景安神色一顿,举起折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瞧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阿六!赶紧的!跟着臭丫头去学!”
乔家的家仆阿六立即从院子门口小跑进来。
阿六长得矮矮胖胖,有些敦实,眼神十分精明,很符合吉县富商之家的风格。
“虞小姐是吧?我是负责对接的,你把薜荔凉粉的做法教给我,按照我们的协议,十年之内,你不能另外出售,否则就是违约!咱们乔家在整个吉县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言外之意,得罪了吉县的乔家,乔家有一百种办法让你混不下去。
虞瑾被他敲打了一番,倒也没有什么暴脾气,冷淡地回道:“走吧!作坊就在隔壁!”
虞瑾去了隔壁作坊,亲自给阿六传授薜荔凉粉的制作工艺。
越天权和乔景安小坐片刻,便来到桃花村里欣赏朴实无华的乡野风景。
乔景安问了问骏马癫疯的事。
越天权避而不答,问道:“我这两天不在海城,大哥一直坐镇第八军,你觉得越家需要拉拢海城那个兴起的苏帮吗?”
乔景安用一双风流恣肆的俊眸,在村里四处搜刮长相清新的小美人。
闻言他笑道:“那苏帮能成气候吗?海城大大小小的帮派数以百计!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怪没意思的!”
越天权笑道:“新上任的委座治理海城,用的就是苏帮这些人,其实越家私底下已经露出风声,大伯和二伯准备移民大瑛帝国。”
乔景安似乎吃了一惊:“你舍得放下海城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外国的月亮再圆,那也不是我们根骨里流淌的东西啊。”
“再说千乐门的美人儿那么多,去了国外,都是金发碧眼的洋妞儿,你吃得惯吗?”
越天权遗憾地摇摇头,轻声笑道:“只要大哥不走,我就留下来。”
这时,阿六突然气冲冲地小跑过来。
“爷,那个虞小姐很过分,居然把凉粉制作工艺在村里公开了!这样对乔家的生意很不利!我强烈建议爷收回之前的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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