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他随身携带一只铁皮药箱,打开之后,故意炫耀道:“看到没?这个听诊器,血压计,创可贴……都是你们中医远远达不到的水准!”
虞瑾没有跟他争辩,径直拿了一副医用手套。
随即,她施展回春十八式,给病人针灸治疗。
配合她独创的按摩法,很快,就让病人体内的血吸虫呕吐出来。
病人原本惨败憔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郭老一直在旁边观摩学习。
“好!这套针法细密严谨,这套按摩术更是直击要害,真是后生可畏,老夫甘拜下风!”
郭老是大夏朝南方的杏林神医。
这么高的评价,从郭老口中出来,可信度极高。
越天权凤眸中露出一丝欣赏,示意侍从取来一包赏银。
小丫头缺衣少食,瞧着可怜兮兮,应该是很缺钱的。
作为回报,虞瑾将这套独一无二的驱虫针法当众传授给郭老。
“还有这个康复调理的药方!”
虞瑾拿起纸笔,刷刷刷地写下药方,行云流水,没有半点踟蹰。
越天权探头一看,真是一手好字。
蚕头燕尾,朝气蓬勃。
郭老拿起药方仔细甄别一番,惊喜地笑道:“小丫头了不得!有没有兴趣去庆春堂学医,跟老夫一起探索传统医道?”
对朝不保夕的乡下乞丐丫头来说,这,简直就是天赐的好运。
虞瑾没有错过机会,点点头笑道:“多谢郭老厚爱,只是我娘在这里,我得先照顾好她。”
郭老由衷地感叹道:“你是个孝顺孩子,这样吧,等你这边安顿好了,就去海城全福路的庆春堂总店,报上老夫的名号,怎么样?”
虞瑾对这个意外之喜还是挺满意的。
坐上马车,她斜倚在虎皮褥子里,打盹。
在公堂上耗了那么久,又跟越天权合作,她可不是铁打的身体。
马车帘子被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掀开。
随即,一股清冷的月桂香气窜进来。
虞瑾耸了耸鼻尖,很好闻。
这是,越二少身上的气味,就跟他的人一般,清冷似雪。
越天权坐在她对面,简单问了几句。
“小丫头跟谁学的针灸?小小年纪,有如此造诣,恐怕连海城的医药世家也比不上。”
虞瑾有些防备,神色淡淡:“自学成才,刚开始是兴趣使然,后来便跟着那些乡村郎中走街串巷地学。”
一句话,道尽了家境的贫寒和求学的艰辛。
越天权含着金汤匙出生,对这种底层百姓的磨难无法感同身受。
不过他对眼前的少女有好感,很想趁机跟她结交一番。
越天权突然捂住胸口,峻丽的眉峰微微拧起。
虞瑾早有预料,问道:“你这个心疾是天生的吧?威廉先生没能给你做个手术根治?”
越天权一惊,脸色古怪地回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望问诊切,看几眼就知道呀!你的脸色和嘴唇的颜色都不太正常,不过倒也没有影响你的颜值。”
越天权见她目光坦诚,虽然欣赏自己的姿容,却也没有花痴纠缠,他会心一笑:“嗯,我有每天服用威廉先生开的西药舒心宁。”
虞瑾中肯地回道:“这种处方药可以压制心疾,效果非常突出,不过没办法根治,而且还会加重你身上的寒症。”
越天权又是一惊,凤眸中逸出审视之色。
先前威廉怀疑她的来历,他没有想太多。
此时看到虞瑾一针见血,似乎对他身上的痼疾了如指掌,他不得不像威廉一样,怀疑她的背景和动机。
虞瑾知道这种富二代行事谨慎。
她不介意,看似随意地转移话题:“今天那个病例是死囚犯吧?你用他来验证我的回春十八式?”
越天权神色如常:“嗯,瘟疫发生在禹州,海城这边没几个病例,他是罪大恶极的死囚,临死之前奉献一下,也算是人尽其才。”
虞瑾哑然,沉默半晌,才嘀咕道:“好狠的手段。”
跟这种狠人打交道,好像有点危险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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