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琛像是猜到什么,深邃瞳孔里的光聚焦在她脸上。
苏忱轻扯起唇角:“很巧,那位客人要的也是店里所有栀子花。接我电话的小姑娘应该是在花店打工的,话很多。所以我就无意听见了那位客人的声音,也就是傅先生您,也听到了您接下来跟老板的一番对话。”
两人的状态都还算平和。
但距离上一次还算平和的聊天,仿佛已经过去半辈子。
上次是暴雨天,这次是晴天。他们并没有在别墅里,而是在她男朋友的车上。
苏忱轻没有去看那个人,漫不经心的口吻:“我知道,你口中那只生气的布偶猫就是我。你所说的对我的喜欢,最多最多,也不过是对一只宠物的喜欢。”
她将讥诮的笑刺向他,用非常直接赤裸的言语,反问:“这喜欢还不算廉价?傅先生,我都还没有把轻贱两个字说出口呢。”
傅文琛面对她,背后的车窗外是一盏明亮的路灯。灯光从身后托过来,导致他整个人仿佛匿进黑暗里,只知道是在俯视她,但并不能看清具体的表情。
所以,苏忱轻并不知道自己说完这些后,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反应。
她拉开车门,迈出去。
高跟鞋刚踩上地面,才听到身后传来男人低沉冰冷的嗓音,用听不出情绪波动的口吻道:“既然你说我对你是宠物的喜欢,那我就收回这种喜欢。苏忱轻,我会让你知道,你做钟昧的夫人,未必比做我的宠物舒服。”
苏忱轻冷笑出声。
她下车,转过身,用漠然的目光注视车里模糊的人影,随后——
重重的摔上车门!
·
钟昧并没有问她和傅文琛聊了什么,让助理开一辆别的车过来,带她离开。
车上一直在给她看拍的照片。
苏忱轻原本心情确实很差,但耐不住这人逗她,很快就把事情忘到脑后。到家以后就只记得选照片,想从这些照片里找素材,再创作一幅画。
家里的小边牧见两个主人回来,兴奋的嗷嗷叫,追着自己的尾巴原地转好几个圈。
“小蝴蝶想出去玩了,”钟昧用飞盘逗得小狗来回跑两圈,转身去取狗绳:“我带她出去转一转。”
苏忱轻道:“要我陪你们吗?”
男人似笑非笑的打趣她:“大画家,在家好好酝酿你的灵感,遛什么狗啊。”
苏忱轻没好气的望去一眼,发现那人已经带着狗出门了。她便笑着收回视线,继续勾勒面前的草图。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苏忱轻一投入画里,就容易忘记时间,等她快要画完的时候,才察觉到钟昧这次遛狗的时间有些长。平时明明半小时就回来了,这次已经将近一个小时。
她起身摘掉罩衣,准备出门去迎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