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琛并不喜欢自己做这样的梦。
但这两次还不算排斥。
对于他和轻轻来说,柏林花园算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地方。在小姑娘后来的很多画作当中,都能见到柏林花园的影子。
那毕竟是他们关系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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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忱轻按照约定时间到达见面地点。
她见那人等在迈巴赫边,一丝不苟的西装将整个人修饰得精明而绅士。男人笑着抬起眼,桃花形状的眼型是最容易让人动心的,尤其是在盛满柔情的时候。
他大概试图让她想起什么记忆,戴着跟那天一般无二的手表,也像那天一样递过来束花,温声:“轻轻,我等你很久了。”
苏忱轻接过花,回答:“我给你时间了,是你自己要来早。”
傅文琛笑着,不回话。
森林花园里几乎都是错综复杂的小路。这个人跟在旁边,和她保持还算礼貌的距离,询问:“你养了只边牧?我看,你昨晚似乎带她去了宠物医院。”
苏忱轻已经习惯他装傻揭伤疤的罪行,抿唇:“是,受伤了。”
傅文琛看着她,道:“人没事就好。”
女孩似乎冷笑了一声。
但他可以装作没有看到这个冷笑,将视线挪至面前。这森林公园的面积比较大,百分之三四十的面积都被一片湖占据。
湖水澄澈透明,青蓝色的光在湖面上潋滟,玻璃一般折射出五年前的画面。
傅文琛没有回忆的习惯,但他发现自己最近确实变得很喜欢回忆。大概是心理疾病的原因,很多本来已经被他忘记的东西,总是会突然间跳出来。
他想起当时的轻轻快要十九岁,看向他的眼神比湖水还要清透。女孩那双杏仁眼里塞满对他的崇仰和喜爱,眸子黑白分明的,像小鹿一样。
当时怕吓跑他,轻轻还牢牢拽住他的袖口,可怜又真诚的说:“傅先生,我喜欢你。”
“傅先生,”
和记忆中相差无二的温软声线拦截了他的思路。
傅文琛回头,对上同样一双杏仁眼,里面依旧是清亮的,能轻松望到底。但从前的那些东西已经看不到,看他的眼神空荡荡的。
“我最近总是做一些梦,有关您的,让我很不得安宁。”苏忱轻平视前方,在目光挪开的间隙,放任了眼底的恨意,“本来这只是几个梦,也没什么。但昨天发生的事,又让我做噩梦的情况更严重了。所以我今天才来见您。”
她能感觉到傅文琛的注视,那样柔肠百转的手段下,依旧是冷血动物般的薄凉。
苏忱轻问他:“您会祝福我和钟少吗?”
身旁,男人不紧不慢跟随的步伐突兀的停下,夹杂笑意的低沉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轻轻,想听实话?”
苏忱轻看向他。
傅文琛便风轻云淡的回答:“如果你们一定要结婚,那钟少应该活不到结婚那天。”
她看他的眼神依旧是平静无波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