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薛文定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读书人之一,正经入过学,有学名,有书本,早前还带着她在县城生活过几年。
赵晏轻哂,没作评价。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薛灵栀心思一转,又体贴改口,“当然了,你要是不想说,咱们可以编个假的应付,只要口径一致就行。”
“唔。”
看他不明确反对,薛灵栀就当他答应了。
她略一思忖,兴致勃勃地提议:“我先前说未婚夫排行第二,要不,你就叫,叫张乙吧。”
张是大姓,张乙更是常见的名字,且一听知道行二,多贴切。
赵晏拧眉:“张乙?”
“不喜欢吗?”薛灵栀一怔,立刻改口,“那要不张二?”
赵晏按了按眉心:“张延之。”
“张延之?你的名字吗?”薛灵栀眨了眨眼睛,感叹道,“好巧啊,我名字中也有个栀,我叫薛灵栀。”
灵芝?赵晏斜她一眼,心想,还好她爹读过几本书,取的名字虽说俗气一些,至少比她取的要强。
薛灵栀继续问:“我今年十六岁,你呢?说你十八岁行吗?”
看他模样,应该不到弱冠之龄。
“可以。”
薛灵栀又想起一事:“张公子,你,你还没成亲吧?”
“怎么?”赵晏眼眸微眯,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你想做什么?”
不会真胆大到想让他以身相许吧?
“我不想做什么啊,我就随口问一问。”
赵晏轻哼一声:“假扮二十天而已,问那么多做什么?”
“也是。”薛灵栀觉得有理,便放下此事,转了话题,“张公子,就说我们是,嗯,九年前订的亲,周夫子保媒,可以吧?周夫子那边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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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我爹说,他回蓟州老家了。”
请此人假扮未婚夫,是薛灵栀临时起意,敲定下大致方向后,还要慢慢完善细节。
对此,赵晏无可无不可,他双目微阖,听她叽叽喳喳提议,偶尔才应上一两个字,示意自己有在听。
担心口径不一泄密,薛灵栀详细讲了很多,包括薛氏宗族大致情况,当年订亲的细节等等。
她也是刚刚发现,自己在生编硬造这方面,还有不小的天赋。
细节一点点被完善,仿佛确有此事一般。
“……就先这些,我有新想到的再补充。”薛灵栀一瞥眼,见这位张公子脸色苍白,神情倦怠,她心里暗道惭愧,只顾着说计划,倒忘了他是个重伤未愈还在低烧的病人。
不过这人还挺硬气,醒来到现在,竟没喊过一次疼。
想到这里,薛灵栀声音越发温和:“你感觉怎么样?用不用我把大夫请来?”
赵晏能明显感觉出伤口已不再向外渗血,但谨慎起见,最好再重新包扎一下。
他眼皮微动:“有劳。”
“那你等会儿。”薛灵栀笑笑,端着空碗走出杂物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