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走了,达芙妮也走了,舒泽,飞樱,这些伴随他这么久的声音都不再了。
他不再是先知,因为前途的路是怎样他再也不知道了。
可是这样,才有走下去的趣味,不是么?
转过路角,那科技大学的校门口似乎有一群女学生在围着一个男老师叽叽喳喳。
走过去的刹那,那陌生的声音擦过耳边,先知回眸一看,却有一种似曾相识。
可是明明从未听到过。
兴许只是这一天兴奋过度了吧。
先知双手插兜继续往前走,直到背影远了。
那男老师从女学生的包围中突围出来,摸出电话,淡淡一笑:“飞樱,今晚到哪里喝一杯?”
“舒泽,你为人师表——”
“去你的吧。”
“这里是——”
“这里是小的时候,我带你来过的地方,和酒吧一样,如今已经因为修了内河,被拆迁了。”
沐沐和天才背靠背坐在渔船上,夕阳顺流而下,都市身边嘈杂,不时有人指点他们这对奇怪的男女,他们却可以旁若无人。
“可是我记不得了。”
“没有关系,因为我会帮你记得。”天才的手握住她的,掌心的温度绵延而至。“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上帝,也没有救世主,每个人的命运都是环环相扣的,不会有任何人可以独立地主宰另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生死,你也一样——所以,即便到了最后,你仍旧想不起来,那也只是我们一起去另一个世界罢了,没什么关系。”
沐沐微笑着闭上眼睛。这些天眼前飞舞的都是那遥远的分子式,那些顽皮的家伙总是以飞快的速度在她眼前一晃,然后就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是头一遭,安静的只剩下金红,和他的点点滴滴,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那样缓慢而温暖的重现。
大卖场那声轰鸣之中你温暖而坚定的拥抱,那薄荷的香味——
萦绕着我久远的记忆。
堕天使亚洲总部营救老枪的时候,耳麦里传来你那听上去冰冷的电子音:“我会帮你。”
这却让我温暖。
飞机上你是一只蜷缩在角落里熟睡的鹌鹑,长长的睫毛扇动着。
我多想偷偷的亲你。
天堂俱乐部狭长的走郎中,你戴着耳钉敞开了贴身衬衫从天而降。
我的鼻血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密室里,你拥抱着我,第一次开口,说,这是命运的悲怆,还是终究能等来的奇迹?
我等了这一句,像是等了一辈子。
绚烂的烟花下,我们紧紧相拥在暗道里,听着那灿烂的轰鸣。
那一刻,我什么都不怕了。
朝日公园,我向着出口跑去,而你站在光天化日之下,承受那未知的一切——
我终于明白了,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为了我去死。
日本的小酒吧,我还穿着女仆装,你说,东西不在大,有两个就行,我不介意。
我的……真的很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