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连人渣都不屑的卑劣。
组长接管集中营以来,从来不去京都出外勤。
这一次戒毒的去戒毒,养伤的在养伤,集中营本来就人手匮乏,偏偏目的地又是京都,真是天不遂人愿。
“真是倒了霉,自从那个沐沐来了,我们天天就在救人——都快成120了。”组长故意转移话题,可不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先是去贼营抢老枪,再是去天堂俱乐部抢天才,沐沐这个小受简直是纯种灾星,让集中营继二连三损失大将,保不准这次连硕果仅存的先知也要搭进去。
“这说明她重要啊。”先知颇有深意地说,“司徒先生那么重视她,堕天使的人也三番五次为了她和我们过手,da都查不出她的身份,这个沐沐着实不简单哪——”
组长面色一黑。“要不就让她自生自灭去吧——活着也是累赘。”
先知嘿嘿一笑。“组长,咳咳,我们的工资——”
“救回来,工资一分不少,还发花红。”
应声而入的是司徒慕年,脱去了一身白西装,穿着一身迷彩服,组长和先知看得下巴都掉下来了——
“司徒慕年,你在干嘛?”
司徒大手一挥,“这次我替你去出外勤,听说京都的姑娘很贤惠啊——”
先知颇有心得地迎合。“届时我给您带路。”
组长低头不语,她哪里不知,这是司徒和先知在阻止她去那个伤心地。
看组长似乎在思考,司徒小心翼翼地探出触角:“组长,你说呢?”
组长眯着眼睛抬眼:“只是,你为何要穿着迷彩服,你以为这是去亚马逊么?”
……
“我换身剑道服去。”司徒默默垂泪,组长抚摸了一下他的脸,“乖。”
说时迟那时快,咔嚓一个手刀砍在他的后脑,司徒还没来得及装无辜就应声倒地。先知吞了一口口水,笑眯眯看着组长,知道大势在谁那一边,于是哈巴狗一样说:
组长,放心,京都牛郎也很贤惠,我给您带路。
忆往昔
“亲爱的,如果我遭遇不测,你一定要马上退出特工队,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隐居。”
“笨蛋,这世界上哪里有这样的地方呢?如果你真的要找一个人,总会找得到。”
梦境的尽头无一例外是他惨死的模样,整个人如耶稣一般被钉在十字架上,双目被剜,七窍流血,整个人瘦得皮包骨,指甲已经变成紫色,全身都可以看见指甲挠过的痕迹。
敌人用饥饿折磨他,用毒品摧残他,用刑罚打击他,最后选择了用这样讽刺的方式祭奠他。
她那无心参与政治只是一心科研的丈夫,她这个国家s级特工的宝贝老公,就这样死得惨烈。按照他的遗愿,她在这个二十七八岁正当年的时候断然辞职,创下了s级别特工的三个记录:
最年轻的s级特工。
服役时间最短的s级特工。
退休最早的s级特工。
由于早年的习惯,组长的睡眠时间少的可怜,平日只能睡足四五个小时,当有任务在身的时候,常常四十八小时候执勤后只休息两个钟头。
因此,在出外勤的路上,她很难得入睡一次,但是很不幸的,又是梦到了当年的惨剧。
组长缓慢地张开了眼睛,即便是在梦中,她也清醒地知道那是梦,因为这一切已经过去了十五年。
揉了揉鼻梁两侧的穴位,晃动了一下脖子,飞机上的冷气开得太足,让人一阵颤抖。组长拉开遮光板,看着窗外一坨坨的白,炫目得就像司徒暮年的白色西装,她突然又想起十年前重逢他的情景。
那时她天天在酒吧里醉生梦死,一千多个日子就这样过去,而往事却没有淡忘一分。她想找个没人能找到她的地方躲起来,就像亡夫嘱咐的那样,可是总有一种不可摆脱的,驱使她去揭开这悲剧的帘幕,探究黑暗深处的真相。
司徒暮年的出现,给了她一个再度入世的理由。
他是他们夫妻的好友,接管了她亡夫留下的烂摊子,那个地方历来有个古怪的名字,人渣集中营。身为一个s级特工,组长却无法探听到这个集中营的任何资料,十足的神秘机构。
那是一个十足糜烂的夜晚,她正把一杯鸡尾酒洒满全身,然后打算去大跳钢管舞,尽管已经是年过三十的妇人,早年训练出来的曼妙身材依旧风韵十足,却没有了那个男人来驻足欣赏。
索性,让它吧,在这五光十色之中。
晚上二十三点零一分,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西装步入酒吧,就像一个英国绅士误入,引起所有人驻足,更令人们惊讶的是,如此风度翩翩的他居然手里提着一把手枪。
那时她在钢管边上斜身,浮光掠影之中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配枪。爱枪如命的她已经五年没有再碰过任何武器,那似乎和亡夫死去的一幕紧紧连在一起,轻轻触摸都会痉挛不止。
他从台上将她轻而易举地抱了下来,她没有反抗,就像一只醉猫,在他的肩膀处发出挑逗的低笑,然后手不安分地摸进了他的西服。
他抱着她,手枪别在裤袋上,感觉到那只冰冷异常的手摸到手枪的时候是不可抑制地一抖。接下来的拔枪动作行云流水,在他躬身将她安置在座位上的同时,她已经将他缴械并把子弹放了一地。
她傲慢地仰起头,脚趾头踩着几个在地面上滑来滑去的子弹。
司徒慢慢在她面前蹲了下去,恭敬地抬起她的脚,把子弹一颗一颗捡了起来,然后拿过她手中的枪,上膛,打开保险,把枪塞在她手里,最后,他扶着她的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这般轻浮地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