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来,她真的是每一次都很巧妙地避开了与堕天使的直接碰面,每一次都掐的那么巧妙。
真正的人精儿,原来是这只。
“别生气嘛——”honey笑吟吟地说,“我又没有害过你。”
“你阵营不稳!”
“呦,还阵营呢,你就那么清楚自己一直在为谁效命么?”
honey一句话就让先知无言以对。
“集中营也好,da也罢,堕天使也算上,不过就是上面掌权的人制造出来的窝里斗,有的都,他才有权威。你们双方制衡,da在其中左右摇摆,其实不都是一个老板,我不过是几家一起打工而已。”
女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听得先知越来越阴沉,那胳膊狠狠一砸,树干发出澎的一声——
“真生气了。”honey抱臂而立,“你是被司徒耍弄了,又放不下那些同伴,跨不过去这所谓的背叛和道义的关口了,于是借着对我发飙,好好出口气。”
先知红着眼看着这把什么都看透了、四处讨巧的女人。
“其实,这世上有什么黑白是非呢?你觉得司徒监视了你,他对你并不赖,你觉得我欺骗了你,我对你也好得很,反而是你勤勤恳恳打工的政府,一直没安好心——本来就生在灰色地带的我们,何苦互相咬来咬去,这不是内耗么?”
honey随手把美人泪抛给先知,被先知一拳头捏成了粉末,女人摇摇头,“这下da的聚餐是泡汤了——”
“这次堕天使要杀我,da要帮我,而我是集中营的人,你又怎么办?”
honey笑了。
“现在不都知道了么?我杀不成你呀——”
“如果你杀的成呢,你也会杀么——”
honey终于不笑了,她歪着头看着先知,突然问:
“你是怎么看出小爱的破绽的。”
“一来,我故意装瘸的是左腿,她却早就知道我右腿是假肢,每次目光都落在我右腿上。二来,先知是我的代号,她居然一开口就叫了出来,对于一个单纯的义工来说,未免知道的太多了。三来,我在这里本本分分,她却叫我去打扫女厕,显然是事先知道我风评不好——”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杀你的原因,”honey打断了他,“因为你很聪明,和坚强,我喜欢,就这么简单就好。你来自哪里,我又是谁,这些根本不重要。”
在有这一层一层的身份之前,在这一个有一个社会的禁锢前,我看到的,只是你这个人罢了。
先知恍然间醒悟。
“你是百合对吧。”
“十分欢乐的小百合。”
“真遗憾——”先知低着头突然也笑了,“否则我可以追你了——”
honey吹了个口哨,自由自在,“想的美。”
说罢,轻飘地和他擦肩而过,一伸手将一张回程的机票塞进他的上衣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