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将是凌驾于所有毒品之上的新一代的统治工具。
十五年前的孽债,一半在沐沐,一半在这里。
他无能为力唤醒沐沐的记忆而或博取人渣们的信任,但却可以用这样极端的方式闯入敌营拿回紫晶石——
如若不行,就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司徒慕年紧了紧风衣,跟在程风后面,夜色苍茫中,在两排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恐怖分子的注目中,这两个亚裔步履矫捷地超中心区走去——
司徒慕年只是在天才做的模拟地图中见过,没有想到天才的技术已经如此高超,他提供的方位和数据与真实的中心区相差不多——
除了,立在门口的并不是安全扫描仪,而是两个面目严肃的黑人。
天才太过依赖于科技,可王不凡知道,最能依赖的,只有人。
司徒慕年跟随着程风进入大门,一丝迟疑到没有,突然一个黑人弯下腰来,程风先于司徒停了下来,一皱眉,司徒心骤然一跳,却是看见他黑夜之中露出两排大白牙,操着有地方口音的英语说:
“sir,yourshoesaredirty”(长官,您的鞋脏了!)
司徒故作镇定地耸耸肩,对程风说:
“刚才和司徒厮打起来,就跟和自己打了一架似的,鞋上是司徒的血。”
“既然脏了,不如脱了吧。”
程风一个示意,黑人们走过来,司徒没有弯腰,只是用脚把鞋子交错踢下,然后赤足站着。
“你知道么,影,除了小手指的缺陷,你和司徒慕年还有一个致命的不同,那就是你体内的毒素要大于他的——解冻的时候那些激光加速了你体内的毒素运动,远远大于你冰冻期的睡眠作用。”
司徒微微摇了摇头。
“难不成我每一次出去执行任务,都要接受这样的排查?那好吧,不妨带我鞋子上的血迹去检测——”
“不,我觉得,直接验你的血比较稳妥。”程风的眸子里有一丝近乎残忍的冷绝,司徒慕年很难想象当初上帝会让这样的一个男人来负责他的克隆项目。
“不管你是影还是司徒,你们都是犯罪天才,只不过一个人的阴暗面放大到了极致,另一个心里尚有一丝伪善的光芒——我们每个人有何尝不是这样分裂的两半?让我看看,你到底是哪一半?”
程风一摆手,却是从黑暗的远处走来了一个司徒很熟悉、影更熟悉的女人,靶子。
“请在验血结束之前,好好看着他。”
程风一转身,恰巧达芙妮也迎了出来,眼神与司徒交汇之后,微微笑着说:“当时在朝日公园,你还觉得我是内贼,想不到今天,你也沦落如此,真是可怜,你就好好享受吧——献血可是公民义务。”
达芙妮说完之后,不再看他一眼,只是对着程风眨眼睛,有些戏谑:“就算老大发飙了,也不至于谨慎小心到这个地步吧——”
程风低声回了一句,“影的毒素已经无法控制,我无法确认眼前的是谁。”
说罢,箭步走着,达芙妮紧随其后,追问一句:“派影出去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程风不言,达芙妮微笑着,慢慢地优雅地转动着戒指。
半球之外,正在给昏昏欲睡的学生们振振有词地演讲“现代建筑史”的姚远那微型信号接收仪震动起来,手指放在私人电脑上,原始代码震动成文字。
依旧很简单,却很给力:
司徒在堕天使,有难。
姚远通过手下将消息传给人渣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围着半死不活的影观赏了十分钟有余。
“这男人曾经在我身上叉了不少管子,我拔掉他一根管子,应该不算什么把。”老枪摸着下巴。
“他在公园门口也和我打过一架,被我割了小手指,这次换个地方割割——”先知注视着他关键部位,阴险地笑着。
“我倒是和他远日无仇今日无忧,但是有时候试枪不需要理由。”组长冷冷扫了一眼。
“我是哑巴,我不说太多,我只记得他打了我好几顿,拔了我的氧气管——”天才机械一般一件件历数着影做的种种恶行,引起周遭人的侧目。
怨念深重的是这位。
沐沐一直站在外围,不知为何,看见被关进培养仓的影,心头有一丝阴霾,就在各路人渣纷纷表态时,她一直呆若木鸡,等到她表态了,她缓缓张口,语气不高,却最为惊人:
我记得你。
影在培养仓里面已经一天了,这种被当做小白鼠的日子让他无穷尽地恐惧,再听到沐沐这一句话后,他的眸子猛地散大:
可是人们听不清他的声音,在培养仓中,插着管子,他无能为力。
这时候岚问出声:“这人不就是司徒慕年?就算他穷凶极恶,你们也不至于这样吧——”
“不,他不是老大,他是堕天使的犯罪天才,老大的克隆体,影。”组长慢条斯理地说着,周遭人渣们都在点头。
“你们怎么能分辨出来?”岚儿皱眉反问。
“他还能活着,就证明他是影。如果是老大,这会早就横尸了。”先知如是解释道。
“老大眼神比较温柔。”老枪些许羞涩。
“这边屏幕上显示,他血液毒素浓度已经到达临界值。”天才不愧是技术帝。
“我就是知道。”组长依旧蛮不讲理。
换到了沐沐,沐沐依旧只是说,我记得。
我记得你,影。
那是我几乎全部被漂白的记忆,那一扇平日总会被严密关紧的门,和那一个不为人知的科研项目,那总是不会把整张脸露出来的科研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