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而,神风镖行这些年没少赔钱,要不是神风镖行素来信誉好和家底雄厚,早就被他给整垮掉了!
至于青杨武馆,因馆主谭青杨不只擅长形意拳和鸳鸯腿,还会上乘内功三才功,硬打虽然不惧刘祖承和他手下四个武师,但自古道,民不与官斗,凡事都忍让。
所以,刘祖承每当看到青杨武馆的学员稍多一点儿了,就要上门来讨要“茶水费”。
谭青杨本来应该自己赚的钱,总是以“茶水费”的名义被刘祖承拿去了不少,也是敢怒不敢言。
甚至,谭青杨还不敢去和神风镖行的申老镖头私下议议,以泄心中之恨,因为随时都得防着隔墙有耳!
保安的两个百户所,倒是没什么特别,只不过因连年吃不饱饭,常有白吃白拿老百姓的行为。
张献忠想,看起来,保安的这个县衙,是既有点儿武功实力,又是一个作恶多端的黑窝。
而保安的青杨武馆和神风镖行,倒是可以动员参加义军的力量!
安塞县太爷叫汪毅夫,也已逾花甲了,在升官无术,当官却有方这一方面,还颇有他的经济头脑,与吴起县的县太爷秦雨轩不相上下。
但在敛财术方面,汪毅夫却自有一套。
汪毅夫薪俸外的财产来源,主要有两大块。
一块是汪毅夫家在乡下的千余亩田土,他的大儿子因考不上功名,就负责打理租佃和收租。
另一块就是县衙大牢,安塞县地面犯事的人总是层出不穷,而汪毅夫的二儿子,从小就是地疲流氓,自然是读不出来什么书。
汪毅夫就送二儿子去学了点儿三脚猫武功,会点儿飞檐走壁能踩得瓦响的轻功。
学成后,竟然变成了扶弱除强的安塞义士,在城内城外,颇有美名!
暗地里呢,却专门制造冤案,配合他的县太爷老子断案吃血钱!
这些,要不是汪毅夫闲得无聊相约刘祖承到吴起县去,拜访秦雨轩和雷三山时,喝酒喝麻了,各自吹牛说漏了嘴,后来成了吴起军官们暗中闲谈的轶事,他们这类暗中的黑勾当,谁又能知道呢?
至于掐头吃赈济,那是无官不吃的,就不用再说了。
安塞县城里没有镖行武馆,但医馆、私塾、书院却是一样不少。
当然,还要加上作坊、酒楼、客栈、商行,又特别是赌馆和青楼,更成了汪毅夫每月收取数额不等的“茶水费”的金主。
因为黑钱的来路和名目各有不同,而好歹还是一个县,汪毅夫敛的财物,那也是数量惊人的!
不过,也许是因为安塞离延安府很近,就只有一个百户所的戍军驻扎,并且只负责守卫城池,县城里面的武装力量,就只有衙役和捕快了。
相比之下,安塞的抵抗能力,就远远比保安弱了。
当张献忠询问到延安,吴起投诚的明军将领们就只知道个大概了,因他们无法了解到保安和安塞那样详细的内情。
据说,延安府既有府衙及其衙役捕快,又有县衙及其衙门捕快,有一个戍军千户所。
除了派往保安和安塞的三个百户所,城中还有九个百户所,光城中戍军,基本上是一个整编千户所了。
另外,或许是因为延安是陕北重镇,还驻有一个守御千户所,因而,延安城里的兵力,就比较多了。
延安县的县太爷倒没啥,因为被知府压在眼皮子底下,最多喝几口剩汤而已。
但知府梁尚君,就有点儿不得了、了不得了!
不知道梁尚君会什么武功,总之,官场上传得神乎其神,说是武林之中,很少有人能敌。
因而,梁尚君为人很是专横跋扈,连两个千户指挥使都得让着他三五分!
据说,戍军的千户指挥使和守御千户所的指挥使,武功都很高,但到底练的什么功,武功高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因而梁知府也颇忌惮他们的功夫。
张献忠听说了不很完整的延安情况后,心里想,这么看来,延安城里的抵抗力量,虽然说不弱,但与一个定边城相比,还是要差上一大截。
要是我第八营去单挑,未必攻不下来!
不过,攻打延安,是应当由王将军做决策的事情,我第八营还是听王江军的布署好了,立功扬名,固然是必须的,但却不可强当出头鸟,该放则放,该敛就敛才好!
张献忠向吴起的降军将领们仔细了解了保安、安塞和延安的情况后,对降军将领们表示了感谢,就自个儿钻进他的寝室,掩上门,躺在床上,思考他的作战方案了。
张献忠这人,本来就天生心机很深,再加上他的九层日月神功,使得他的反应、思辨、判断和动作,都比常人要快几倍,比一般武功高手也要快上一两倍。
所以,平时很难看到他思考过什么问题,总是一说出口就是成熟的方案。
也所以,他对于来自中军帐的布署,理解得非常快,并且总是执行得没有遗漏。
但是,对于需要他自己思考的行动布署,或重大事情决策,就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躺着思索。
张献忠躺了半盏茶工夫,很短一会儿,一役下两城的方案已经想好了,就开门走出了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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