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垣曲城外十多里地的西井沟宿营的第二天,张献忠、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三人了解到了垣曲城里的比较详细的情况后,第三天刚一吃过早饭,三人就在商量行动方案了。
一整个上午,张献忠、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三人都在商讨拿下垣曲城的方案。
三人都认为,现在二十四个大队都在一起,单是大队和小队的主副将校,不算桩的卒尉,就有一百几十人的高手突袭力量了!
要是按闻喜的打法,也是完全可行的。
但是,垣曲有不同于闻喜的情况,这就是,在垣曲的县衙里面,捕快的实力较强,武馆的实力还特别高,工商同仁会的武力也不可小觑!
至于青楼和赌馆养的那些打手,与恶霸富豪家里养的护宅家丁差不了多少,可以放到恶霸富豪一类,由大军去对付。
还有一个戍军军营呢,在还没有招降戍军之前,戍军还是会奉命抵抗的,这就势必造成严重伤亡。
何况,城里还有两家正当镖行,这是属于应该像对待百姓和普通商号一样对待的对象。
但他们有武力,可不能让他们过早知道而误解了正在发生的变故,从而稀里糊涂地反而帮了恶官们的忙。
经过充分讨论,张献忠认为,垣曲情况比闻喜复杂,为了零伤亡,还是不能像取闻喜那样来取垣曲。
到了下午,再商讨了一番,张献忠做出了决定,这次拿下垣曲的行动,分两步来进行。
第一步,同时做三件事:
就是大军既然在一起,有的是力量守护辎重,机会难得,就让防御大队和匠灶桩的护军去过一把杀富瘾。
一是找两个西井沟的乡亲给防御大队和匠灶桩的护军带路,去把朱承荫家的乡下别墅给屠灭了,并把乡下粮仓的粮食,给所有佃户每人分两百斤,并且封锁消息。
二是派刘进忠、马元利、张化龙三人,再带上王泗,去事先暗中收降戍军。
因黄天邢会三阴功,张献忠怕刘进忠、马元利、张化龙吃亏中了寒毒,特意把会六神功的王泗临时调过来。
由刘进忠领头,扮成百姓,潜进城去找到军营,把黄天邢和朱老五杀掉,先神不知鬼不觉地招降了戍军,以稳住军队不来添乱。
三是,张献忠本人和谭青杨、申老镖头一道,带上除刘进忠、马元利、张化龙以外的十五个大队主将,扮作百姓,混进城里去,实地踩熟地形,弄清目标所在,回来后,再下达第二步的具体行动命令。
第四天吃过早饭,三路行动的人员就全都出动了。
去乡下朱家大别墅灭门的队伍,诛杀的对象,不过是普通家丁打手和别墅庄园里的朱家人等,这是大象踩蚂蚁的力量悬殊,就不细说过程了。
而张献忠和主将们化妆进城踩地盘,不过是走走看看的活儿,也没啥好说。
现在专门来说说刘进忠、王泗、马元利、张化龙四人的这个风险极大的行动。
在西井沟的营地,就打听到了戍军军营在垣曲城南门外约五里地的一所专门盖的军营房里,并没有驻扎在城里面。
把戍军军营修在南面,也许是因为南面对着的是另一个省吧,要不怎么不修在其他本省城市离得最远的东面呢?
不过,戍军军营没在城里面,这倒大大方便了刘进忠他们执行任务。
要是军营在城里,万一行动中弄出了响动,过早惊动了县衙和武馆,终归是很麻烦的。
这刘进忠,不仅嘴巴会说话,心思也算缜密。
临出发前,刘进忠让马元利和张化龙两人都给他们各自的大队做了安排,必要时,立即开赴到城南戍军军营来应急。
另外,刘进忠还叫了几个他大队的副将、校尉、卒尉,一行有十个人去执行任务。
只不过另叫这六人,在军营外埋伏待命。
刘进忠他们十个人,骑马从城北西井沟到城南戍军军营,也就三十多里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戍军军营西北面两里左右。
另外六人和战马,埋伏在山梁西面的山沟里,要是刘进忠他们不朝山沟里发射响箭,这六人就只管等他们就行了。
埋伏待命的这边布置好后,刘进忠、马元利、张化龙和王泗四人,就径直大摇大摆地来到军营栅栏门外。
刘进忠对守门军士说:“请问兄弟,你们的指挥使黄天邢黄将军和朱副将二人,此刻在军营里不?”
“此刻尚在,不过等会儿他们就要出去打猎。”
守门军士随口就回答,但立即又觉得不对劲儿,立即又问,“你们是何人?怎么你们的军官服装上没有‘明’字而是‘义’字呢?你们找黄将军干啥?”
刘进忠说:“哦哦,可能是啥时候不小心,把‘明’字给挂掉了吧。”
刘进忠在说话时,马元利和张化龙两人就一人一个,迅速把两个守门军士给点了制动穴和哑穴,然后扶他们靠在营门两边的木栅上,说:“兄弟,先委屈一会儿,搞定过后,有大好事等着你们呢!”
制住了守门军士,又把守门军士弄得好像是靠在大门两边栅栏上在站岗似的,刘进忠四人就大摇大摆地进了营房大院。
他们全都是军官出身,自然熟悉军营的格局,一进大门,就径直奔主将的营房而去。
因他们都是穿的军官服,而且是在营房大院内的大校场里走过,军营里面没有轮到守护城墙的百无聊耐的军士们,虽然很多人都看见他们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引起注意!
四人到了将官营房,刘进忠叫王泗先守在黄天邢的中军大堂外面,别让黄天邢走了就行。
然后,他们三人来到副将的大堂,径直走进去,但见大堂里有三张桌案,三人都坐在桌案后闲聊,说着有关打猎的话题。
三人见有陌生人进来,但还没来得及发问,刘进忠却先发问了:“请问,哪位是朱大人的五公子朱副将?”
其中一张桌案后面的一个三十来岁、穿军官服的人说:“末将便是!三位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