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瞥我,再示意他旁边的空位:“这么大的位置你看不见?”
我跟着往他里头的床位看一眼,这张床一米八宽,睡两个人是可以的,但我就是别扭:“我觉得不好,要不……啊!”
根本不让我说完,他伸手一拽,把我拽倒在他身上,他再一翻身,我就被他掀到里头的位置,正想爬起来,他大长腿压了下来:“哪来那么多事,睡觉。”
他仰起上身,按向床边的开关,房里的灯就灭了,之后他躺了回来,不止大腿压着我,胳膊也伸了过来将我捞进他怀里,把我当抱枕一样,半个身子都压我身上,一句“睡觉”后,就没动静了。
“喂?喂?”
我推了推他,他都没有反应,伴随而来的,是睡着的呼吸声。
这么快就睡着了?
我无语地想要搬开他的胳膊,可他抱得很紧,我掰不开,也想把那重死人的腿抖开,努力了半天是自己累得半死,他的腿依然纹丝不动。
我放弃了,躺着不动了。
呼吸间,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伴随着他轻轻的呼吸声,我犯困地闭上眼睛。
慢慢地抬起两只手,抱住了他环住我的手臂,就像抱着一样很重要的,也能让我感到安心的宝物。
第二天,我们回到魔都。
之后,王家惨案破了,凶手被确认了是王太太。
我和仇诗人对这个结果保持缄默,甚至,这个结果,还有点我们的推波助澜在里面。
在这点上,我和仇诗人都不算是好人吧,没有电视上演的那样,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不是真凶就一定要给她洗刷冤屈。
我宁愿自己不要这种所谓的好人和正义,该受到惩罚的,就得受到惩罚,在我看来,王太太,她就是这个凶手。
不过我和闫斌约在甜品店里聊的时候,他告诉我,以王太太的精神状况,可能会直接送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脑子里闪过一条讯息,快得我无法捕捉。
“怎么?对这结果不满意?”见我发呆,闫斌轻推我,“放心吧,她到精神病院里不会好过到哪去的,说起这个,这种女人真是可恶,孩子生下来不好好照顾,她还算是为人母吗,畜生都做得比她好几百倍。”
他愤慨地挖了一大口蛋糕塞嘴里。
我被他这么一打断,更想不起刚才一闪而过的是什么了,更他一起大骂:“没错,就该让她好好得到教训。”
我也拿起叉子,想要挖一口蛋糕来吃,结果低头一看……都特码被闫斌吃掉了,最后一口,也被他当着我的面喂进了自己嘴里。
“喂喂,你有没有搞错,我还没吃呢!”
这种蛋糕,甜品店里只卖一小块,我每次都慢慢的品尝,这个男人倒好,两口就解决了,而且他还嫌弃:“这家店是不是太小气了,蛋糕就切这么点,哪里够。”
我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还我蛋糕,你还我蛋糕!”
闫斌一边求饶一边笑:“诶诶,我这是为你好啊,你们女生不都害怕长胖吗,我这是替你挡肥肉啊!”
“要你挡吗,我要你挡吗,我不管,还我蛋糕!”
“好好好,我再给你买一份,不不,买两份,吃一份打包一份,行了吧?”闫斌笑闹着掏钱包给我。
我不客气地让服务员给我打包两份。
笑闹间,我微信来消息了,是仇诗人发来的,我打开看的时候,闫斌凑过来瞄了一眼:“他要过来接你了?”
“是啊。”我随口应着,回了条消息给仇诗人,他今天去见橙橙的姥姥他们,谈关于橙橙今后“教育”的问题。
等我抬头时,看到闫斌皱着眉,郁色地看着我。
我笑着用胳膊肘撞他:“别这样看我,我现在挺好的,仇队长人不错,对我很照顾的。”
“我知道我劝不了你,”闫斌手掌在桌子拍了拍,那是他掩盖不住的焦虑下的行为,“仇队长这人,能力确实很出色,哪怕我们在不同领域,我对他也是佩服的,可工作只是工作,生活里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了解,我也一直看不透他,他太深藏不露了,有时候看着他脾气不好,可我总觉得,他连脾气,都是有意透露给他人知道的。”
“别遇到一个厉害的,就要把他当犯人一样去剖析,这样未免太累,我还是想去相信自己的直觉。”我拍拍他的胳膊,“好拉,别那么忧心忡忡的,我这么大的人了,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的。”
“最好是。”
从甜品店出去,仇诗人的车就停在路边,我跟闫斌挥手告别,坐上副驾驶。
一上去,我迫不及待地问:“橙橙怎么样?”
“我跟她姥姥舅舅说,知道一家专门治疗这些心里有问题的幼稚园,介绍他们把橙橙送到那去,正好橙橙自己也说愿意,他们就没反对了。”
他是以警察的身份说的,简朴的橙橙姥姥没太多怀疑。
“那就好。”我由衷的希望,这个苦难的孩子,能够摆脱童年的阴影,能够健康的成长。
仇诗人见我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勾起嘴角:“给你的考核,有答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