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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谈心（第2页）

烛火猛烈地颤了颤，慕容翎的呼吸顿时急促沉重。他默念了一遍清心咒，便侧过头不再去看白芷。

白芷睁开眼，颤动的烛火映入眼眸。

“今日，我确实有隐情。”她淡淡开口。

问心雷对平常修士不会造成大伤害，但慕容翎是变异冰霜灵根，功体与问心雷相冲，受伤的几率远远高于普通修士。

之所以白天没说，是怕被有心之人利用，拿去对付慕容翎。白芷就自作主张地让他罚跪了事。

“师尊这么做，是因为担心我？”他眸光微闪，俏皮地问道。

这么肉麻的话白芷当然说不出口。

良久，白芷始终默不作声，手指不安分地来回绞着衣摆，平整光滑的绸面变得皱巴巴的。

“师尊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慕容翎轻笑一声。

白芷心里松了口气，她向来不擅长做出情感表达，感谢慕容翎给她找了个台阶下。

“只是。”慕容翎忽然开口，白芷侧耳倾听。

“我确实没有私盗禁书。”他的眼神诚挚热切，不带半分欺瞒。

他自小在玄幽之境长大，每一寸土地都十分熟悉，实在犯不着去盗什么劳什子秘闻录来了解自己的土生土长的地方。

想来是王千达动的手，慕容翎一时大意才被抓住纰漏，让人栽赃陷害。

而白芷想的却是：那可是男主诶，怎可能偷盗赃物，都是炮灰惹的祸。

此番心路历程当然不能直说，白芷故作深沉，用哲学性地语言润色了一下：“盗与不盗，由心自证，你不必刻意向外界证明。”

类似的话他听过许多修真之人说过，看似满口大义，实则虚伪做作。从白芷口中说出来也不例外。

慕容翎心中暗自鄙夷，嘴上仍客气追问说：“那师尊觉得我盗与没盗？”

他做好了嗤之以鼻的准备，可白芷说的却是：

为师永远相信你。

冰封许久的心出现了一丝裂纹，坚硬的冰壳必将融化，亟待时日。

他没有感到喜悦，反而呈现出不知所措的慌乱，又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到：“我听闻魔族作恶多端，为祸苍生。第二十七代魔尊更是未及弱冠就冷血噬杀，扬言要覆灭人界。师尊，这样的魔族，不该死吗？”

白芷古怪地看了眼身侧的少年，怎么饶有兴致地问起了魔族之事。

不过转念一想，《仙魔》的设定中，魔修是万恶不赦的反派，与修真门派势不两立。

作为资历尚浅但求知若渴的男主角，他这么问也不奇怪。

白芷偏过头，坚定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人尚且有好坏之分，魔族自然也不会全是坏人。”

意料之中的回答，慕容翎略微有点失望。

倏而，白芷偏过头，坚定地看着他，“想来那位魔尊也和你一般大，十六七岁的少年，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一滴墨水落在心间，一圈圈漾开，最后慢慢地晕染，将他的整颗心包裹住。

多年后，慕容翎或许记不清谈话的内容。只记得那夜月圆风清，白芷的眼睛明亮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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