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疑惑:“他生病了?”
“老毛病犯了,他有胃病,这会儿在家疼着呢。”
林梦拎着药,走出了诊所,又停下脚步,想着要不要回将心里的疑问问个清楚,半分钟后,她转身回了药店。
“楠姐,我住的房间应该是姚野的吧,如果他有女朋友了,这房子是不是就得提前收回去。”她问这话时,内心深处忐忑不已。
姚楠放下手里的笔,起身拍了她的肩膀:“不会,我就没见过他谈恋爱,连个女生都没带回来过,他在你那屋睡觉会做恶梦,所以你放心住,他不会搬回去的。”
林梦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暗自吐槽自己有点小心机,之所以这样问,是她担心姚野是个滥情的人,和这样的人闹下乌龙,她会有心理阴影的。
现在她不得不撕下给他贴上的标签,昨天在酒馆她真以为他是放荡不羁的情场高手,没想到这么纯情。
chapter5:谣言
“楠姐,我回了啊,你慢慢忙。”林梦语调轻快,与姚楠的关系也变得熟络起来。
“回去的时候看见果果,让他回去写作业啊。”姚楠说。
林梦回去后,对面小公园里只剩下下棋与拉二胡的大爷们。
她站在楼梯口,抬头忘了一眼楼上,突然后悔应了送药的差事,但想到姚野还在胃疼,她加快脚步,到了二楼门外。
她想着就敲一次门,然后就把药挂在门把上,任务就算完成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敲,门就打开了。
“你站在这里干嘛?”姚野一脸严肃,活像审问犯人的语气。
林梦都没空细究他那极不友好的口吻,把药塞到他怀里:“你姐让我给你的,治胃病的。”
话说完后,她转身向楼上跑去,姚野看着她那极像做了亏心事后落荒而逃的背影,甚难理解。
他捡起刚刚没来得及接住就掉在地上的药,毫不犹豫地扔进客厅垃圾桶里。
“果哥,在家好好写作业,我去趟诊所。”姚野拿着外套边穿边说。
果果从房里跑到客厅:“舅舅,我要吃牛肉干,超大包的。”
姚野用手捏他的脸:“你体重都超标了,好好写作业,否则禁止吃零食。”
楼下烛火店的周大爷已经结束下棋,回了店里,他正戴着眼镜在写挽联,看见姚野后停下笔:“阿野,果果说你有对象了,就是住你楼上那姑娘,什么时候的事?”
姚野被这话噎得都忘了胃疼,大脑里正浮现一只铅笔正在白纸上胡乱画线条的画面,半分钟后才说:“那臭小子电视剧看多了胡说的,大爷,误会啊,误会。”
周大爷“啧”了一声,又说:“谈对象是好事嘛,有啥难为情的嘛。”
姚野提醒周大爷毛笔要滴墨了,借此溜了出去。
“阿野,听说你有女朋友啦?啥时候带出来让我们见见。”许裁缝手里拿着剪刀,站在裁缝铺外面说道。
“什么,阿野要结婚了?啥时候的事?”隔壁早点铺的老板娘从店里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
姚野深刻体会到八卦在巷子的传播速度有多快,可能再过两天别人会说他想要个三胎了。
他现拧着胃疼得很,也懒得理会街坊邻居,小跑到诊所,让姚楠重新给他开药。
姚楠问他原因,他毫不掩饰地说把药扔了,若不是亲姐弟,他估计会被姚楠赶出去。
忍着疼被骂了好几句后才拿到药,姚楠让他滚回家吃药,他不接茬儿,在饮水机下层拿了个一次性塑料杯,喝了两杯温水才把药吞完。
……
林梦躺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茶几上的手机亮着,有人刚发来微信,发信人是骆嘉凡:小九,我希望可以和你好好谈谈,我是真的很爱你。
放到以前,林梦不会让骆嘉凡再躺在微信好友列表里,可父母总是跟她强调成年后要做个情绪稳定讲体面的人,像删好友的幼稚行为她是不能做的,骆嘉凡是律师,是父母眼里的资源人,更不可能删掉的。
可她对这种佯装深情的男人恶心的紧,刚从其他女人床上下来,以为洗个澡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可以拿着一颗浑浊的真心转身向她求爱了,真是晦气的要命。
当初和他交往可是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他当初可是痛快地答应了,林梦都怀疑他是不是表演型人格,对于戏剧性的表演信手拈来,又将以自我为中心的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将手机扔在沙发角落,去卫生间洗手,手机里有脏东西,碰了手机后仿佛手也变脏了,需要洗上好几遍才能干净。
林梦粗暴地关了水龙头,跑到客厅拿起手机将骆嘉凡的微信删除,并将“添加我的方式”一一关闭,她甚至想重新换个微信和手机,但这肯定行不通。
玄关处的垃圾桶里堆满了纸巾,都是她用来擦手的,她曾经尝试用帕子擦手,可过不了心里那关,总觉得会给手上留下点什么。
她提着垃圾袋下楼,不曾想听见果果的叫声。
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念着姚楠的好,便想插手管管这小孩的事。
摁了门铃等着屋里的人开门,可屋里人没反应,她又摁了一次,想着再不开门就离开。
门打开,姚野有点不耐烦,若不是拿药回来的路上,又被好几个人追问有对象了什么时候喝喜酒之类的问题,他也不至于这样,滑稽的八卦说者无意但他这个听者只觉得厌烦。
“干嘛,又有事?”姚野问。
林梦正准备回答,余光瞥到客厅垃圾桶的药,好几包未开封的蓝色袋装颗粒和写着字的白纸包。她的心使劲颤抖了一下,这不就是赤裸裸地嫌弃她,觉得她的手不干净,碰了的药也跟着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