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婶斜挑眉:“哎呀喂,梅公子您悠着些,这可是上品白玉梅花,碎了没得买的。”
小肉团突然面色一边,一松手扭头就往后跑,扑进梅夜白怀里:“爹爹受伤了么?糯糯给你呼呼。”
一旁林曼妙冷哼了一声嘟囔:“无耻,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都是无耻之徒!”
胖婶面不改色呵呵一笑:“老身谢过谷主谬赞,您忙,有事喊一声。”
“慢!”林曼妙一挑眉:“想走,先把欠老娘的钱还了!”
胖婶问道:“不知是多少?”
“八十二万四千八百零六两黄金!”
胖婶面不改色:“不知何时欠下的,可有公子欠据?”
林曼妙一叉腰:“没有,怎么滴?堂堂琅邪阁要耍赖不成?”
胖婶道:“不敢,不过是问清楚,凭据这种东西,总是有些用处的,一会劳烦夫人签收不要忘了!”胖手一挥,嗖嗖嗖四下立刻冒出来几个人来。
几十箱红木箱子扑通通分列在草坪之上,唰,动作一致的将盖头一股脑打开来。
金灿灿绿闪闪红花花晃得人眼晕。
胖婶平淡的对着瞠目结舌的林曼妙道:“谷主清点一下,这里是八十三万九千六百一十二两,超过数算是小费,帮您出的雇佣脚夫钱,不用找了。”
“另外!”胖婶一伸手,有人递上来一本账簿,她刷刷刷翻了几页:“谷主在本阁总共前后消费了有一百七十万九千零六两黄金的花销,谷主什么时候还来?”
林曼妙尖叫:“放屁,老娘什么时候欠你们琅邪阁钱过?”
“所有清单票据皆有公子和某位贵客亲笔画押印鉴,夫人不信,可以自己看。”
大大方方递过去,被一把夺了。
低头刷拉拉翻了几页,越看越脸黑,一张俏脸到最后,青白黄红绿,变得丰富多彩。
猛一抬头,咬牙切齿道:“这是什么?”
胖婶疑惑:“白纸黑字明明白白,您不认得字?”
吐血:“放屁,老娘问,这些花销关我屁事要钱问花销的人要去,问老娘要算什么意思?”
胖婶淡定:“公子说,这些,都是为了替谷主遮掩行踪不得不牺牲宝贵时间与之周旋的花销,自然得记在您头上,若是您不想付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再回去跟那位报销,不过到时候那些个遮掩的事,他就不保证那位不知道了。”
林曼妙切齿咬牙:“无耻!”
胖婶笑笑:“多谢谬赞。”
又是一挥手,唰一片精光顿时消弭,几个人又利落的抬起箱子哧溜消失。
顺道接过来账簿舔了舔翻开一页记录:“某年某月某日,渺然谷销账八十三万九千六百一十二两,尚余七十七万三百九十四两待还,利三分。”
林曼妙娇容扭曲:“什么,三分利,你丫抢钱啊!”
胖婶合拢账簿:“不好意思,我们是民间借贷,利钱自然比较高,若是谷主不满意,可以下回找官家贷,官家利一分,确实是比较便宜的。”
林曼妙吐白沫:“好,好,好你个虞王孙!老娘……服了!”
胖婶形容淡定的收起账簿,一扫三个手下败将,气势昂然的朝唐桃儿一挥手:“夫人,收工,咱们忙自个的去吧。”
……唐桃儿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垂头丧气的三人,屁颠颠赶紧跟上。
望着二人远去背影,余热未消的庭院顿时清冷下来,晚风已起,透骨微寒。
林曼妙有些个不甘心:“少宗主你就打算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不做你找老娘干什么?!”
梅夜白安抚似的拍了拍小糯糯的头顶,缩回流血不止的手,紧握成拳,任由那触目惊心的血,沿着缝隙淌下。
“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是?无象宗何时这般畏首畏尾了?别是怕了吧,公子要是临阵退缩了,可别怪老娘不客气,违约的利息,可是六分!”他娘的琅邪阁可以黑,渺然谷也行!
梅夜白清冷一笑,拿起茶盘上的壶,浇上手心,洗去血迹,慢条斯理道:“谷主如今已经与某拴在一条线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还担心什么?莫不是还真怕,那人?”
哼,林曼妙一瞥头,精致的脖子如高傲的仙鹤,视线,却投向远方。
狗血春药
“胖婶啊,您,可真是太……厉害了。”太无耻了。
纵观刚才那一出,简直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针锋相对。
虽然说一开始有些吃瘪,但是最后,完美胜出,击败敌人于无形。
琅邪阁,果然藏龙卧虎不出招则已,一出手,无往不利。
胖婶和蔼谦虚一脸慈祥:“过奖过奖,夫人记住,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该无耻时就无耻,遇到无赖,坚决比她更无赖,这是琅邪阁一致的处事方针。您懂了不?”
……所以说,和琅邪阁作对,都是异想天开!“懂了……”
所谓借助外部势力逃脱牢笼的事,纯属臆测,不可行!
“那个,真有事?没事我去打个盹?”都折腾了一日了,啥都没干成。
胖婶道:“您当胖婶没事找事不成?李记的裁缝正等着给您裁衣呢,还有您怎么就不上心呢,今晚上做点好吃的,您不是会做泡螺?整点别的,有所谓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你逮住他的胃,那就不必担心他会去打野食了,明白不?”
唐桃儿连天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的道:“打野食有什么不好的,野食才好吃呢,够鲜美,俺也蛮喜欢打野食的,作甚要担心?”
胖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