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的可以用性命威胁,爱财的可以用金钱利诱。
可年宿宿显然是死鱼一条,直愣愣躺那任人宰割,还要笑笑让你快点动手给个痛快。
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人,玄机只能咬碎一颗银牙松了手。
年宿宿虽淡定,心中仍有余悸,刚才玄机若真动手,她必死无疑。
她不怕死,但面临生死之时还是带着敬畏的,被他掐过的后脖颈现在还烫呢!
年宿宿见他还没有动作,没好气地道:
“愣着干嘛,去找人给我上药啊!难不成你给我上吗?”
情绪太过激动,吼完这一嗓子伤口也被牵扯到了,她拧着眉头“嗷嗷”两声,臀部不自觉地往上起,没再敢压在腿上。
玄机知道她伤哪了,目光顺着她的话往那个地方看去,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回目光,心虚地将视线移到神台摆着的年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上。
“咳……我去哪给你找人?”他又不认识相府的人,难不成随便抓个人来吗?
年宿宿正在受罚期间,若让年丞相知道她找人给自己上药,罪加一等!
年宿宿往东边指了指,“东厢房,你去把知画给我叫过来。”怕他嫌麻烦不肯去,又补充了一句,“找个小婢女,对天玄山庄庄主来说应该很简单吧?”她特地咬重了“天玄山庄庄主”这几个字,闪亮亮的双眸眨了眨,双睫像蝴蝶翅膀般扑扇。
玄机并不意外她能猜到自己的身份,也听出来了她在给自己戴高帽,嗤笑一声转身离去。
一刻钟后……
祠堂外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年宿宿立刻跪直打挺腰杆,装作认真思过的模样。
“别装了。”清冷的男声在门口传来。
年宿宿嘿嘿笑了两声,扭头看去。
玄机攥着知画的衣领,跟提溜小鸡仔一样将人带到了她跟前。
知画吓得脸色苍白,冷汗涔涔,一见到自家小姐立马忍不住大哭起来,“小姐!救命!”
年宿宿:……
让他去找人,怎么跟阎王上门索命一样。
玄机将人往她面前一推,双臂环胸,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了好了,没事了。”
年宿宿轻抚知画的背,哄了好一阵才让她情绪平复下来,心中对玄机是怨声载道。
年宿宿将玄机赶到门外守着,让知画给自己上药。
幸好府中侍卫忌惮她这个嫡长女的身份,下手没太重,上完药后火辣辣的灼烧感就消失了,除了碰到压到会痛之外,其余没什么不适。
年宿宿将小瓷瓶在手中掂了掂,心中暗叹:果然是好东西!不愧是天玄山庄的药!
知画伺候年宿宿穿戴好衣裳,退到了殿外,依照嘱咐,提醒门口立着的阎王进去。
玄机看她好像很怕自己的样子,上下打量一眼就吓得她一溜烟跑了。
年宿宿双手背在身后,跟个二流子似的在祖宗牌位面前晃来晃去,这看看那瞧瞧。
“年姑娘,唤我来何事?”玄机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