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年巧月开口问,张婆子就忍不住骂了起来,“二小姐!您都不知道林月蓉那毒妇给年宿宿送了什么好东西过去!要四个人才能扛得动的大箱子足足有十五箱呢!”
“平日里吃的穿的用的短着我们也就罢了!如今回趟娘家捎了那么些东西回来,却一个铜板都不舍得分给西厢房,让相府上下怎么看您这个二小姐?虽说不是嫡出的,但怎么说也是年家的血脉啊!她……”
她一时口快,不小心揭了年巧月的伤疤,反应过来后立马噤了声。
张婆子心中愤懑不平,她跟着年巧月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平时总唠叨要她找机会表现自己,被别人记住了才有出头之日,偏这死丫头是个没用的,哪哪都比不过年宿宿,否则老爷眼里也不会只有那一个嫡出的女儿!
年巧月嘴唇骤然白,双手止不住颤抖,绣针刺进了指尖也浑然不觉,张婆子说的何尝不是她的心里话?可她又能怎么办?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来,“算了张嫂,不过是些衣裳饰,不要也罢。”
张婆子恨铁不成钢,一拳砸在石桌上后顺势坐了下来。
年巧月拿帕子擦去指尖的血迹,淡淡扫了她一眼,眼中没什么情绪。
张婆子一向没规矩,她总斥骂府里人瞧不起年巧月这位二小姐,但她自己也从没尊敬过年巧月,更别说把她当主子。
“二小姐,若是你母亲还在,定不会让你过得这么惨。”
张婆子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恨林月蓉那个恶妇,害得她刚生下你就撒手人寰了!”
这些话年巧月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觉得就算她母亲还在,也不会比现在好。
一个趁主母怀孕爬老爷床的丫鬟,能有多好的待遇?
年巧月自嘲地勾了勾唇,没有接张婆子的话。
张婆子自讨没趣,啐了林月蓉和年宿宿两嘴便走了。
房里只剩年巧月一人,她平静的脸突然变得阴沉,盯着桌上烧了半根的红蜡,眼中恨意弥漫。
是夜。
年宿宿做了个梦,梦到她完成系统任务回到现代。
在夜店里点了十个男模,个个、八块腹肌、肩宽腰窄,她两只胳膊各抱一个,另外八个争风吃醋。
一个弟弟靠在她肩膀上,“姐姐,今天晚上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年宿宿口水淌了一下巴,刚要点头,另一个弟弟红着眼靠了过来,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就在年宿宿咽下口水等着弟弟撒娇时,他粉嫩的双唇一张一合出了冰冷的机械音:【系统任务布,请宿主二十分钟内到正堂为纵火的年巧月背锅】。
“我艹!”年宿宿跟见到鬼一样惊恐地推开他,双眼一睁,她吓得坐了起来,脑子还没清醒就被迫开始运转。
年宿宿肯定刚刚的机械音不是梦,而是年巧月又闯祸了,她耳膜现在还有些震感。
急忙忙穿戴好后,年宿宿跑出门,正疑惑年巧月放火烧哪了,转头就看到她的库房上方一阵浓烟飘起,看样子火刚灭不久。
“什么!?”年宿宿的脸有些扭曲,“年巧月把我的库房烧了还要我去给她背锅?!你有没有搞错啊喂!”
……
回应她的是黑夜无尽的沉默。
年宿宿无语,就知道这个破系统没用。
相府正堂。
年巧月与一名侍卫跪在下,年丞运和林月蓉坐在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