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见殿下今日离开时还是一如既往地冷着张脸,应该不会生小姐的气的。”知画试图安慰她。
年宿宿哼哼两声,知道秦君郁不会因为这些小事生气,她是在气她自己。
她挺想送送他的。
她突然想起来另一件事,又满血复活坐起身来,神神秘秘地看着知画,低声道:
“知画,庆王是不是没走?”
这话题转得太快知画有些懵,后知后觉点头。
年宿宿邪魅一笑,匆匆忙忙下地让知画给自己梳洗,然后朝西厢院赶去。
主仆二人跟做贼一样扒着西厢院的院门,探颗脑袋进去偷瞄。
秦奉天与年巧月就在院子里。
原本光秃秃的槐树如今长了些枝叶出来,正好挡去大部分阳光和热气。
树下的石桌上摆着文房四宝,年巧月坐在石凳上,秦奉天站在她身后,半弯腰,一手握住年巧月的手,一手压着宣纸,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
两人几乎贴到一起,年巧月的脸红得像年画娃娃。
隔得不远,年宿宿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
秦奉天神情认真,专注教她写字,“这个字是‘年’,年二姑娘的姓便是这个字。”
“王爷的字真好看。”年巧月的眼睛根本没看纸上的字,羞涩地左右乱瞟。
秦奉天哂笑一声,还从来没人夸过他的字好看呢,无论是父皇、太傅还是母后,对他写的一手字的评价异常统一:鬼画符。
前有皇兄秦君郁写得一手铁画银钩、渴骥奔泉的瘦金体。
后有皇弟笔下鸾飘凤泊、龙飞凤舞的草书。
秦奉天对自己的字实在不敢恭维,比他优秀的人还比他努力,那他努力还有什么用?
年巧月不曾读书练字,所以觉得他的字好看也正常,这满足了秦奉天一点小小的虚荣心,更愿意教她了。
年宿宿忍俊不禁,她曾有幸见过秦奉天的字,跟她得了帕金森的爷爷写出来的字差不多。难为年巧月能面不改色地夸他。
“这两个字,是‘巧月’,是姑娘的字。”秦奉天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下两个大字。
这下年巧月不仅脸红,耳朵也红了,“王爷,为什么要教我这三个字。”
她有些期待秦奉天会说出令人心动的话来,可秦奉天却没心没肺地答道:
“因为本王小时候学字时,太傅第一回教的,就是本王的名字。”
年巧月失落地“哦”了一声。
年宿宿有一种看直男撩妹的无力感,她将脑袋缩回去,揉着酸的后脖颈,心里还是欣慰的。
只要秦奉天爱上年巧月,回去再跟皇后一提——他非年巧月不娶。
这样她的联姻危机不就解除了吗?
年宿宿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知画越看不懂小姐了。
……
东宫。
秦君郁坐在书案后处理堆积的公文,都是从御书房里送出来的,皇帝这几日头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想借此锻炼一下儿子,便着人将折子送了过来。
这下轮到秦君郁头痛了。
皇帝真不是那么好当的,底下那么多张口等着吃饭,边境有豺狼虎视眈眈,可怕的是内斗也不断。
他手中那支狼毫,沾上朱砂随便一笔可能就决定了一批人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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