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郁叹息,抬眸看着浩瀚星辰,苦涩一笑,“五弟年纪尚小,二弟沉醉于风花雪月,四弟无心朝政,志在山野,至于三弟……”
三皇子秦奉天,是出了名的懦弱无能,若不是有皇后这个母后替他费心安排,又怎能得个“庆王”的封号?更别说在朝中有一席之地了。
依他那蠢笨莽撞的性子,一句话就能将皇帝惹恼,两句话可以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如今皇后一心想要庆王当太子,日后继承皇位,可是庆王真的有能力坐稳那个位子吗?只怕到时候宦官干政,外戚掌权,琉璃国的基业毁于一旦。君王无能,官员贪污受贿,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他身为嫡长子,有义务承担起这个责任。
年宿宿的心情突然变得沉重,她懂他的言下之意,也懂他的不得已。
她安慰道:“殿下有治世之能,确实是太子之位最合适的人选。”
秦君郁侧目,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朝中上下都觉得本王是扶不上的阿斗,怎么年姑娘有不一样的看法?”
年宿宿一怔,心想完了,秦君郁锋芒毕露、野心尽显那都是中期的事了,剧情才过不到十分之二,她空口无凭说他有治世之能,这算什么?拍马屁吗?
那就当她是拍马屁好了,总比让一个隐忍蛰伏了多年的太子爷现自己的计划被人看穿的要好。
她谄媚地笑了笑,“殿下可是太子,难道我还要说殿下德不配位吗?这可是大逆不道!”
秦君郁抬手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你问本王想不想当皇帝就已经是大逆不道了,还怕再犯一次吗?”
年宿宿哼哼唧唧,捂着烫的额头躺了回去。
秦君郁学着她的样子支起脑袋看着她,“你问完了,该本王了。”
她抬抬眉眼,一副“尽管放马过来”的模样。
他沉吟片刻,随后一双充满侵略的鹰眼直直地钳住她的眼睛,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庆王?”
他曾以玄机的身份问过她这个问题,那时她回答得认真透彻,现在以秦君郁的身份再问一遍,想看她是否会对自己说实话,或者答案有没有变?
原以为她会不想回答,但她并不避讳这个问题,反而大大方方地反问:“如果殿下娶巧月妹妹做太子妃能让你稳坐太子之位,你会娶她吗?”
这么问其实并不贴切,对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女人就像衣服,随时可以更换,娶了谁回家,若不喜欢便让她对着那四角的天地守活寡一辈子就是了。可对女人来说,嫁给一个自己不爱,同样不爱自己的男人,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年宿宿正想着如何换个说法让他明白自己的心境,但秦君郁的回答是“不会”,她便知道不用多说了。
她会心一笑,“这不就是了,殿下尚且做不到,何况是我一个小女子呢?”
她枕着胳膊,叹了口气,“以后要嫁人,我就得嫁一个两情相悦之人。”
秦君郁若有所思,“年姑娘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他带着一点私心,补充道:“惊蛰那样好动的?”
想起惊蛰那个小屁孩,年宿宿忍俊不禁。
这在秦君郁看来却很不爽,她笑是什么意思?是喜欢?
“惊蛰嘛,确实挺招人喜欢的。”一个忠诚又听话的小狗狗,谁不喜欢呢?
秦君郁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果然喜欢惊蛰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