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墨寒的眉头一拧,问:“有没有说什么?”
“她还是不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江誉宸的。”庄菲扬很不爽的出声,“她这次怎么这么肯定?无论我说什么,都不动摇她内心的想法。”
“颜月月在夜家学习了那么久,观察的能力已经变得很敏锐了。”林墨寒冷声,“你应该没有表露出什么来让她发现吧?”
“没有。”庄菲扬很有自信地说,“她在夜家学了再久又怎么样?我可是从小就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林墨寒冷笑一声,庄菲扬似乎是还没有察觉到夜君池究竟教了颜月月些什么。
“可是……究竟怎么了?”庄菲扬有些不能理解,“不是说谭耀的作用是让郝连景成为炮灰,和颜月月那一边彻底没有和好的可能吗?怎么反倒郝连景被放出来了?”
听庄菲扬这样问,林墨寒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一道恐怖的寒光。
林墨寒本来设计得很好,让郝连景在颜月月之后赶去,情绪激动的郝连景肯定会当着颜月月的面杀了谭耀,那么,郝连景不仅会成为凶手,而且,还永远会变成颜月月的仇人。
可偏偏颜月月没有让郝连景杀人,而且,还劝住了他。
哪怕有个他收买好的手下将谭耀杀死了,也还是关不住郝连景,颜月月竟然做假证,说郝连景没有要杀人。
不过,这也并不是一件太让林墨寒恼火的事情——对手要很厉害,才配得上他亲自出手。
“让他们再嚣张一阵。”林墨寒冷冷出声,“不要再相信郝连景,他很有可能成为颜月月的人,然后,替颜月月做事。”
“既然是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杀了他?”庄菲扬问,“他知道我们不少事。”
“他还不敢将知道的事情说出去。”林墨寒勾起唇角,“除非,他希望柳言死掉。”
“一个柳言而已,我可真不知道她哪点好了。”庄菲扬很不能理解,“这个郝连景,是吃错药了吗?”
林墨寒冷哼了一声,郝连景曾经是他最重要的棋子,可现在却有些失控。
不过,还好。
有时候,一颗失控了的棋子,只要好好利用,会比一个听话的棋子更加有用!
……
此时,郝连景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谭耀死了,他这么久的心病终于没了,可是,却不是他下令杀的,他竟然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
郝连景笑了笑,他忽然不知道自己坚持了这么久的意义在哪里。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和江誉宸比比看,两个人究竟是谁厉害。
他后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柳言,只要能拉近他和柳言之间的距离,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到头来,他却是什么都没有。
一想到柳言拿着刀子让他把她的心剜出来的场景,他的心就痛得一片一片地如老墙剥落,掉在地上碎成粉末,再也拼凑不完全了。
柳言啊!你可当真是绝情。
郝连景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地走在街边,他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活了这么多年,这是唯一一次,他发现自己这样落魄。
他的身边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爱人,他也不知道自己拥有什么,又有什么是他主动努力得来的。
可是,没有。
他主动地想去拥有过柳言,但她终究还是不属于他,她心里爱的人,还是费云枫。
不远处,郝连景似乎看见了柳言的身影。
她拿着印有费云枫画像的传单,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一个又一个地问:“请问你见过他吗?请问,你见过他吗?”
路上的行人纷纷冲她摇头,可她却不沮丧,还在不停地问,不停地寻找。
郝连景的眼眶涌起一层雾气,他不由在心里想:如果这个时候换做他失踪了,或者是死了,柳言会为他流一滴眼泪吗?
哪怕只是一滴,他也会特别开心。
那边的柳言也看见了郝连景,她愣了一下,想转身就逃,双腿却像是灌了铅,怎么也动不了。
算算时间,她都算不清楚他们俩有多久没见了。
没有他出现在身边的日子,其实很好,可现在看见他了,却也知道,他过得很不好。
柳言的手紧了紧,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她和郝连景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先说话。
终于,柳言累了,她一直在这里找费云枫,既渴又饿,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而她也不会洒脱到上前去请郝连景吃一顿饭。
他曾经那样强占过她,那是她心里的阴影。
狠下心,柳言转身就离开。
郝连景的心一紧,赶紧大步跟上去,拉住柳言的手。
“言……言言。”郝连景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怎么可能在他想她想得快要发疯的时候,她就出现在他眼前了呢?
好开心!
哪怕仅仅只是这样看见她,都觉得心情格外愉快!
“吃饭了吗?”郝连景主动问,“我们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