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之前,霍骁对师兰说:“明天下午我想带你去看望一位长辈,你看时间充裕吗?”
“长辈?”师兰纳闷地看着他,“没听你说在燕京有关系亲近的长辈啊。”
要是让人家知道她也在燕京,都不去拜访一二,岂不是太失礼了?
“不算亲近。”霍骁默了默,“是我父亲的老领导,已经退休了。”
就是因为关系没到那个份上,以前的他,还属于在人家跟前说不上话的人。
这次来燕京汇报工作,人家主动提起了这层关系,颇有些看好他的意思。
师兰愣了一下,她知道霍骁其实不太喜欢这种人情往来。
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她撑起脑袋与他对视:“把工资都上交了还不够,还千方百计想着把人脉介绍给我?”
“明天再待一天我就要走了。”霍骁不舍地说,“三千公里的路程。”
天南地北,他想照顾师兰都是鞭长莫及。
所以他也不妨收下这份好意。
万一什么时候师兰真的需要帮忙,也不至手足无措、求助无门。
“好。”师兰闷闷地应了一声。
对这个就差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的男人,她还能说什么呢?只是每天都会更爱他一点。
次日两人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了那位老领导。
双鬓斑白的老领导面容和蔼,不仅热情地接待了他们,还给两人介绍了家里的后辈,让师兰以后多多来往。
回来的第二天霍骁就收拾东西回了招待所,回绝了让他留京的领导,准备跟随队伍南下。
这次的队伍比来的时候多了一个人。
霍骁看着一言不眼睛看上去还有些肿的乔月舒,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等待的滋味是那么难熬,师兰宁愿委屈自己也要成全他的梦想,他已经感到万分庆幸。
哪有什么资格去劝别人。
乔月舒回去之后认真想了两天,如果真要让她继续跟闵沧分居七八年甚至更久,那不是她能接受的。
痛定思痛,她也正式跟闵沧提了离婚,这次跟随他南下办理离婚手续。
两个人一路上都没说话。
看着窗外的新绿,乔月舒乍然想起那一年,两人也是这样,乘车从燕京南下。
他风尘仆仆赴千里之遥来接她回家,在她最恐慌的时候给了一个坚实的臂膀。
现在清醒过来,她才现,他所有的好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她顶着妻子的身份。
他是对自己的妻子好,而不是对她这个人好。
换了谁是他的妻子,他都会同样对待。
霍骁走后没两天,时间进入四月。
师兰也接到了商业局的通知,四月二号就得跟随参加春交会的队伍出去羊城。
至少得跟学校请一个月的假。
按理来说这种假是很难请的。
但参加广交会可是一件光荣的事,还能上报纸,拿着商业局开的证明师兰顺利请好了假。
让她最为难的地方是,要跟两个孩子分开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临走前几天,师兰都认认真真跟孩子解释,妈妈要出远门,很长时间才能回来。
“宝宝们看着这张表格,每天划掉一个数字,等所有数字都划完了,妈妈就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哦~还会带很多礼物回来。”
雁云眨巴着大眼睛,卷翘的睫毛扑簌簌一片,天真地问:“妈妈,我今天全部划掉,你明天是不是会送我礼物?”
“不可以哦!”师兰笑着摇摇头,“每天只能划一个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