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笛摇头,把纸箱放进他车后备箱,愣了好一会儿,最?终从?里面拿回那块手表。
“这个,我自己还?给他。”她对程博宇说。
这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其实她根本不会再跟凌程见面。她只是觉得这块表的指针走过了她跟凌程最?相爱的时刻。
总要记得一丝丝美好吧。否则往后追忆这四年多的时光,将只剩下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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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四个人爬上?翡翠山,顺路进入山里的清安寺。
上?香的时候凌程慢了一步,又绊住钟笛,香蕉和程博宇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时机。
“真?忘了?”程博宇问香蕉。
香蕉眨眨眼:“哪一天?”
程博宇啧啧嘴:“真?行,周雯静。”
干嘛叫大名啊神经病!
香蕉挤出一个微笑:“好啦好啦,记起来啦。所以?”
没有所以。
程博宇觉得即便是谈恋爱也?没什?么劲。于是只是说:“记起来就?行。”
有病!香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这该死的一天,该死的凌程,该死的臭男人们!
凌程不信佛,美真?去庙里从?来不会喊他一起。包括他跟钟笛订婚的前一天。
钟笛记得那天美真?跪在?佛像前很久,虔诚的样子就?好像隔天她不是要订婚而是要结婚。
美真?应该是替她向佛祖菩萨们求了一大堆祝福。走的时候,她挽着美真?的胳膊,问求神拜佛真?的有用吗,美真?说心诚则灵。
或许是她心不够诚,所以这桩姻缘神佛才不作保。从?此之?后她也?再没有踏进过庙门?。
此时凌程跪在?她身侧,目不转睛地看着佛像,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她方才想起身,被他用力按下。
他说:“多给的十万你别想着退回来,如果心里过不去,可以把那块表还?给我。”
“好。”她不假思?索。
话说完,他仍不肯起身,隔了几秒,他又张嘴:“钟笛……”
钟笛有些许不耐烦。
凌程突然双手合十,“佛祖面前,我们俩再做一个交易吧。”
钟笛侧头看他,他眼眸里铺满虔诚。
钟笛还?未答允,他已然开始下注:“钟笛,你到底有没有出轨?神佛面前,撒谎有罪。如果你还?不说实话,那就?让我往后的人生病痛缠身生不如死。”
他的语气异常平和,连“病痛缠身生不如死”都念出一种平静之?感。
就?好像已经做好了她不说实话的准备。
钟笛在?这个平缓又极端的氛围里静了静心,说:“那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这样才公平。”
她也?双手合十,“凌程,提订婚之?前,你是不是想过分手?如果你撒谎,那就?让我穷困潦倒孤独终老。”